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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实情后,钰娴再不愿多待,左右这儿有丫鬟们伺候,她留下作甚?怡珍想见之人又不是她,于是也跟着离开。

众人陆续离开听风阁,走在路上的五夫人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老八这是闹的哪一出,“自家妾室有孕,为何不让生?”

夫人掩唇轻笑道:“你没听说过吗?妾不如偷,背着钰娴跟怡珍来往,才更有意思不是?老八爱伪装,不想让钰娴知道呗!这男人心呐!谁也琢磨不透!”

茗舒也觉老八很过分,又不敢当着钰娴的面儿数落,钰娴虽没说什么,心里肯定不好受,她实不该加油添醋。

东珊却觉得此事太蹊跷,“嫂嫂莫恼,不能单凭怡珍的一面之词下定论,指不定有什么隐情呢?还是等八哥回来之后再说吧!”

事实摆在眼前,还能有什么隐情?钰娴懒得再去思索,越发觉得情之一字太复杂,男人的鬼话根本不能信,她实该远离,千万不要被傅谦的假象迷惑,更不该靠近!

忙了一整日的傅谦颇觉疲惫,但一想到近日钰娴对他的态度似是有所转变,他又觉铺漫在天边那橘红的夕阳都是暖的,哪料才回府便听下人汇报,说是珍姨娘小产,太夫人请他过去一趟。

傅谦愣怔顿步,还以为小厮说错了,“怡珍有孕?你开什么玩笑?”

“千真万确,奴才哪敢说笑?”

怎么可能?难以置信的傅谦神情异常郑重,没按太夫人的嘱咐去宁辉院,当即拐至听风阁,誓要找怡珍问个明白。

事情已然闹到这个地步,怡珍再无可惧怕,哪怕傅谦怒气腾腾,亲自来质问,她依旧咬定这孩子就是他的。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怡珍吗?曾经的她胆小怯懦,楚楚可怜,如今竟是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被泼脏水的傅谦只觉心肺已被怒火撑胀,似乎下一瞬就要炸裂,

“这几年我都不曾碰过你,你到底跟哪个野男人珠胎暗结,被人发现还不知羞耻,居然敢把这帽子往爷的头上扣?”

原本怡珍很怕被拆穿,可如今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很舒畅,这些年她一直被他冷落,独自承受着委屈,傅谦夫妇却过得逍遥自在,成了旁人称颂的一对儿恩爱夫妻,如今就因为这个孩子,傅谦变成了心二意的负心汉,钰娴肯定会为此跟他生嫌隙,怡珍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咳了一声,讥诮一笑,

“八爷敢做,为何不敢认?”

她的面色很苍白,却无柔弱之态,反倒是阴冷得像鬼魅一般,藏着诡异深沉的心思!

“爷没做过,为何要替野男人背黑锅?”一向自持的傅谦再难冷静,他就这么傲立在帐边,怒视于她,胸膛被怒气充盈,剧烈的起伏着,难以压制!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扣在他头上,他如何还能平心静气的说话?

“怡珍,你好大的胆子,做错了事居然还敢撒谎诬陷我?”

当他再一次询问她到底与谁苟且时,怡珍仍说是他,傅谦裂眦嚼齿,浑身发颤,虎口大张,快准狠地掐住她咽喉,低呵警示,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不会再对你留一丝情面!明年今日,我会让思晴去祭拜你!”

白皙的颈项被他这么用力一掐,瞬时勾出一道印记,她也因为透不过气而涨红了脸,如今的怡珍已经没了退路,她怕什么呢?毫无顾忌的她根本不会求饶,忍着腹痛得意一笑,喘着气逞强道:

“你……你尽管掐死我,反正钰娴认定了我腹的孩子是你的,认定了你我还有瓜葛,你猜她会怎么看你?肯定会认为你还念着我吧?却不知大度温婉的她会不会跟你闹别扭呢?”

那会子钰娴虽未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但同为女人,怡珍又岂会瞧不出来,钰娴明显吃了醋。她活不了不要紧,能让傅谦夫妇不痛快,那她死也瞑目!

傅谦横眉怒目,紧掐着她,再次质问,“说!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你要打掉的是谁的种!”

怡珍不会把于连舟供出来,倒不是护着他,只是想看傅谦怒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