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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怡珍很不欢迎她,钰娴也不愿死乞白赖的留下惹人嫌,遂借口道:“我来正是想跟八爷说一声,今晚东珊亦请我用宴,我得去陪她,不能陪你们用宴,真是抱歉。”

眼瞅着她转身要走,傅谦正色道:“东珊那边我会派人去回话,你且留下,咱们一家人尚不曾坐在一起用过宴,会难得,万莫错过,你若是就此离开,那怡珍岂不是很没面子?”

说着傅谦还转头问怡珍,“你不会介意吧?”

怡珍能怎么说?傅谦主动相请,她总不能说不乐意。没奈何的她只好勉笑道:“当然不介意。”

傅谦根本不给钰娴拒绝的会,直接拉她进来,方才怡珍坐在他边上,他不愿挨着她坐,便请钰娴坐在他的位置上,而他则挨着钰娴坐下。

怡珍见状心顿慌,只因那杯酒是倒给傅谦的,现下钰娴居然坐在那儿,酒杯就在她面前,这酒若是被钰娴喝掉,岂不是坏了她的计划?

可钰娴已经落座,她总不能特意将酒杯端走,那样的举动太过怪异,会引人怀疑!

眼下这情形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心乱如麻的怡珍不敢轻举妄动,如坐针毡,祈祷着钰娴千万别喝酒。

偏偏钰娴不知情,想着即便她和怡珍没什么往来,今日既是人家的生辰,她实该主动敬人一杯,遂端起面前的酒盅,起身相敬。

怡珍尴尬起身,与她共饮,亲眼看着钰娴将那杯酒饮尽,怡珍干着急却是没有办法。

钰娴一般不会自个儿饮酒,只会在家宴上陪亲眷们共饮几杯。按理说,这已是深秋,喝杯酒应该感觉很平和才对,可为何她竟觉浑身滚烫,如置火炉,却冒不出汗,整个人似闷在蒸笼里,快要被蒸熟了!

兴许是这酒太烈,酒劲儿太大?钰娴并未太在意,强撑着继续留下。

于是乎,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妻妾居然同坐在一起用晚膳,思晴尚小,不懂大人的纠葛,只知道平日里嫡母对她很好,是以嫡母给她夹菜,她也欣然接受,还十分乖巧的向其道谢,小持着一双小筷子,认真的夹着骨碟的炒鸡蛋。

强撑了一刻钟,钰娴并未好转,越发不舒坦,整个胸腔都冒着火,像是快要炸开一般,涨得她难受,她不是矫情之人,但凡能撑住,绝不会途离席让人难堪,但此刻实在煎熬,钰娴惟有向傅谦请辞,说是不胜酒力,想回房歇着,让他继续陪怡珍用宴。

岂料傅谦竟顺势说要扶她回房,根本不愿与怡珍单独相处。

思晴的小肚子已然吃饱,开始有些犯困,也顾不得她阿玛要去哪儿,怡珍没理由相拦,只得任由傅谦离去,暗叹怎的这般不凑巧,好好的计划全被打乱,难不成这是天意?天意在告诫她,不要将这孩子安在傅谦身上?

本就拿不定主意的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这么做,岂料又出岔子,这回她再也没理由再去找傅谦,只因傅谦对她防备深甚,今晚他会找钰娴来陪同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打击的怡珍再不敢在傅谦身上打主意,另想他法。

这边厢,傅谦亲自护送钰娴回房,钰娴本不想让傅谦相扶,可她实在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迈脚都困难,只能倚在他身边,由他带着往前走。

将人扶至帐后,傅谦与丫鬟一起,合力为她解开盘扣,褪去外裳,而后扶她躺好,再将被子展开为她盖上,她却往下拉扯,一脸痛苦的闭着眼眸抱怨道:

“好热,别盖。”

她蹬来蹬去,把被子全都蹬开,要知道她以往睡觉很规矩,几乎不会乱动。今日这般,实属异常。担心她着凉,傅谦还是勉强帮她把锦被搭在腹部。

初雪仔细观察着,忧心忡忡,“八爷,您瞧夫人的脸颊好红啊!夫人喝酒是不会上脸的,总不会是发热了吧?”

傅谦仔细一看,也觉怪异,遂抬去触她脸颊,的确烫得厉害,刚要收,钰娴竟然主动拉住他的,只因她觉得有一团冰凉靠近,正好可以缓解她难耐的滚烫,便下意识的将其拽住,不想让这冰凉离开。

一向被她冷落惯了的傅谦骤然被她触碰,心窒了一瞬,一种久违的苏痒感瞬时在他背的肌肤间蔓延开来,实难想象钰娴竟会主动与他亲近!她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