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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儿是夫人给我的,我并不曾与芸茹打照面,夫人没让传话,芸茹应该没说什么。”

道罢此事,傅恒未再耽搁,起身告辞。弘庆留他在此用膳,傅恒婉言谢绝,就此离去。

人走后,弘庆怔然回坐于椅间,眸光一片黯然,深叹一声,久久不语。

长随丰奇不忍见主子这般颓然,故意夸赞,“芸茹姑娘这绳结编的可真精巧,云纹结不大不小,与王爷您这玉坠很是般配呢!足见姑娘她为您编绳结时很用心,对您也很上心。”

这小子一向嘴甜,可弘庆却无法自欺欺人,嘴角的那抹笑噙带着几分苦涩,“她若真有意,也就不会这么着急的让人将玉坠儿归还,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过去。”

“兴许姑娘是看王爷如此费心的寻找玉坠,以为那玉坠儿对您很重要,这才尽快托人送还呢?”

丰奇的猜测令弘庆眸光顿亮,忽觉还有一丝希望,“难不成是我误会了她?”

“肯定是有误会,”丰奇好言劝慰着,弘庆这才好受些,沮丧的面上转阴为晴,眸间笑意明显。

自那年出事之后,主子便将心锁了起来,不再与任何人亲近,难得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丰奇也替主子高兴,只盼着主子能够如愿以偿。

近来这段日子,各家尚算平静,几乎没什么矛盾,转眼已到荷花初绽的盛夏时节,四夫人提前半个月临盆,平安诞下一子,傅根据儿子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五行,而后为之取名为明芳。

东珊不大明白为何一个男孩子要取这个名儿,在她的印象,这应该是姑娘家的名字才对,问过傅恒才晓得,原来“芳”字五行属木,寓意为美好的品德,男孩儿亦可用。

四夫人坐月子期间,钰娴得空便会去陪陪她,这日她过去时,瞧见五夫人刚从四夫人屋里走出来,优哉游哉的摇着团扇,看样子似乎心情颇佳。

两人离得远,五夫人没瞧见她,钰娴并未主动打招呼,等五夫人走过去之后,她才继续前行。

到得四夫人屋里,却见四夫人黑着一张脸,好似受了什么气,钰娴闲问道:“方才在外头碰见五嫂,她也是来看望你的吧?”

却听四夫人冷哼道:“她哪里是来看望我,分明就是看我笑话!说什么我生了儿子,皇上也没给我家孩子起名,又说你四哥不如九弟受宠,在我这儿唠叨许久,还让我提防着东珊,防着她有朝一日爬到我头上来,你瞧瞧这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怪不得五夫人那么得意,原是特意来嘲讽的,“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看你坐月子,故意说这些话给你添堵。皇上给福灵安起名不过是巧合罢了,毕竟皇上日理万,即便是皇室宗亲,得皇上赐名者亦是少数,这种事没必要争竞。”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本就没那么公平,如若样样都计较,岂不是与自个儿过不去?四夫人早就看透这一点,大都睁只眼闭只眼,

“我根本没在意,可宝慧她偏来挑事,我自认没脾气,从不与人结怨,现在一瞧见她就烦,却不知是我小气,还是她太讨人嫌。”

钰娴来府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四嫂数落旁人,能把一个脾气温和的人逼成这样也是宝慧的能耐啊!

“自是她的原因,我也不想与她接触,方才遇见都绕道走,连寒暄都懒得。四嫂你可别把宝慧的那番话放心里,明摆着她就是看咱们与东珊关系好,想方设法的来挑拨,你可不能了她的圈套。”

“起名是皇上的意思,我自然不会去怨怪东珊。宝慧想离间我们,可真是打错了算盘。”傅恒再得宠又如何?公爵之位终究是傅的,她身为承恩公夫人,又有两个儿子,日子过得惬意舒心,可比宝慧强太多,正所谓知足常乐,四夫人根本不屑与谁做比较。

方才不过是窝了满腹的火,钰娴正好问起,她才会抱怨几句,这会子已然撒了气,心情逐渐平复,不再提这些糟心的人和事,跟钰娴聊起了旁的,问她最近和傅谦如何。

钰娴勉笑道:“还是老样子,相敬如宾,将就过日子罢了!”

四夫人晓得太夫人一直都在盼着傅谦夫妇能和好,趁着这个会,她好言劝道:

“如今傅谦不再去怡珍那儿,我瞧着他对你挺好的,浪子也有回头的时候,你也该给他一个会,这夫妻之间和和睦睦的,对你和孩子都好,有会再给奎照添个妹妹,儿女双全更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