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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夫人幸灾乐祸,暗叹东珊终于得了报应,被太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连四五日皆是如此,一大清早,傅恒才走一会儿,东珊便被人唤醒,去往宁辉院侍奉,晌午还不能午歇,虽说没干什么重活儿,这样熬着终究难捱,加之太夫人每日都让她按捏,以致于她也开始腰酸背痛,浑身不自在。每回都是傅恒归来接她,太夫人才会放她走。

这日傍晚起了风,东珊不由打了个冷颤,只觉头昏脑涨,嗡嗡作响,实在熬不住,便与太夫人说想先回房去。

章佳氏却不放人,冷笑揶揄,“怎的?伺候我你觉得很辛苦?累着你了?此乃做儿媳的职责,你怎可推诿?”

东珊本以为人心都是软的,容易被感化,然而她伺候了这么久,对婆婆怡声下气,婆婆始终无动于衷,她又能如何?

“儿媳并无推诿之意,每日皆诚心侍奉,实在是今日有些不适,才想……”

东珊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章佳氏冷然打断,“我没发话,你就继续候在这儿。”

章佳氏又命她过去捏肩,东珊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站起身来向婆婆走去。孰料才起身竟觉眼前一黑,浑身乏力,就此晕厥!

章佳氏见状,心下不悦,怒指恨斥,“装腔作势!让你侍奉你便装晕!”遂命杳嬷嬷去唤她,将人拉起来。

杳嬷嬷试了几回都扶不动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大吃一惊,只道九夫人似乎是发热了!

得知她是真的病了,章佳氏才没再为难,又找了个丫鬟过来,几人合力将其扶至榻上,再着人去请大夫过来诊治。

且说傅恒一回府便往宁辉院去,他还想着今晚不留在那儿用膳,带东珊回南月苑去更自在,哪知一进去竟见东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傅恒疾步近前,连声呼唤着,却始终不听她应声。眼看着她面色烧红,紧闭双目,已然失去意识,傅恒登时火冒丈,眸光盈愤,怒不可遏的回首质问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子这语气令章佳氏很不快,一句话推得干净,“我又不是大夫,怎知她得了什么病。”

“人是在您这儿晕倒的,您理当给一个交代!”

章佳氏只觉儿子态度强势,咄咄逼人,顿感自个儿委屈,“你要什么交代?难不成我还能趁你不在虐待她?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质问为娘?究竟谁才是你最亲的人?”

诊脉的大夫不明所以,大着胆子提醒他们尽量不要争执,诊脉当需安静。

傅恒这才强压下愤怒,等待着大夫的答案。

诊脉之后,大夫说九夫人这是风寒引起发热,操劳过度,睡眠不足所致。

章佳氏闻言,干咳一声,给他使了个眼色,大夫见状,虽不知内情,但也能猜到自己可能失言了,傅恒正待追问,却听大夫又问,

“敢问九夫人月信之期是哪日?是否准时?”

对此傅恒也不清楚,只记得是每月月初左右。蔷儿伺候夫人,最为了解,便道每月都准时,基本都是初一初二便会来月事,

“不过这个月夫人还没来月信,已经迟了十日左右。”

章佳氏闻言,震惊不已,“你说什么?迟了十日?这事儿怎的没人上报?”

蔷儿低首答道:“夫人说时日尚短,也瞧不出什么,兴许只是推迟而已,便让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