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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巾帕的鄂容安无意瞄见这方帕子上绣着一只仙鹤,眉峰一紧,不觉好奇,

“这帕子怎的瞧着有些眼熟?”

苏棠闻言,笑容顿僵,眸闪慌乱,干笑道:“巾帕大差不差,无非是绣些彩蝶、兰花或者仙鹤之类的。”

尽管她矢口否认,鄂容安仍旧心存疑惑,恍然想起东珊曾说过,那方帕子被她的闺友给拿走了,而苏棠正好是东珊的闺友,应该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然而后厨里还有外人,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不便追问,只得暂压好奇,说起了旁的。

没什么经验苏棠忙脚乱,忙碌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将晚膳备齐,四菜一汤,皆是东珊教她的,亲自体验过之后,她才晓得,看似简单的菜肴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做出来。

待她在桌旁坐下,欣赏着自个儿的杰作,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几道菜卖相尚可,却不知味道如何。

苏棠请他品鉴,鄂容安尝了一口肉沫豆腐,入口嫩滑,肉香与豆香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这是时节已没有番茄,苏棠想做番茄鱼也没会,只能等明年夏天,不过现下的鲈鱼倒是肥美,东珊便教她做了道清蒸鲈鱼。

他每尝一道,坐于他身边的苏棠便会问他口感如何,鄂容安点头笑赞,直夸她有天赋,厨艺精湛,苏棠却觉得他这是在敷衍,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我真诚求教,你应该说实话,我才好改进,争取做出更美味的菜肴来。”

他就怕她较真,继续尝试,所以才不愿说得那么仔细,“偶尔下厨,新鲜一下,权当消遣,我可不指望你做大厨。”

即便不做大厨,她也希望自己能做出几道拿好菜,如此一来,鄂容安一想吃菜便会想起她来,

“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你做菜是应该的,嬷嬷们常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这话他可不赞同,“实则男人是否在乎一个女人,与她的厨艺无关,倘若不喜欢,即便她做的菜再美味,也无法留住他的心。”

此言一出,苏棠心顿凉,面色顿僵,一时间竟不知该勉强保持笑容,还是收回笑意,只觉自己的心思竟是白费了,原来他根本就不稀罕!

心塞至极的苏棠默默放下了筷子,“哦”了一声,垂眸闷声道:“我晓得了。”

她的面色明显有变,鄂容安反思自己的话,才惊觉那番话有歧义,遂与她解释道:

“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只是想告诉你,无需费心学做菜讨好我,哪怕你不会做菜,我也不会嫌弃你。”

仔细琢磨着他的话,苏棠那颗陷入幽潭将要溺亡的心终于寻到一丝亮光,有了缓缓上浮的力气。

那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她一直没好意思问,今日听他这么说,她越发生疑,难以断定,搅得心神不宁,遂将心一横,怯怯抬眸,小声问了句,

“那你……喜欢我吗?”

问出这句话后,苏棠面颊烧红,兀自咬唇,暗叹自己这是怎么了,只陪他饮了一小杯酒而已,居然如此大胆,问出这样的话来。他若是说不喜欢,那她岂不是很丢人?

一双眼定定的凝视着她,鄂容安不答反问,“你的那方帕子,可是东珊给你的?”

才刚她已否认过,鄂容安没吭声,她便以为他相信了的,未料他竟是放在了心上,却不知东珊跟他说过什么,苏棠未敢确定,也就不敢轻易回话,焦急的思量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