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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舒挑了一颗,拿帕子擦干上头的水珠,咬了一小口,细细嚼罢,才接口道:“那是因为九弟对你好,你住在这南月苑才会有家的感觉。”

好像的确如此,初来承恩公府时,东珊很不习惯,见婆婆和嫂嫂们皆会恐慌,而今她居然敢跟嫂嫂们顶嘴,说到底还是依仗着傅恒对她的宠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有靠山,有人相护,这胆子才越来越大。若然不得丈夫疼宠,只怕她做什么都得掂量着来。

一想起那些个传闻,淑媛便觉后半辈子无望,“九哥他没什么不良嗜好,认定了嫂嫂,便会一心一意的相待,萨喇善这样的风流公子哥儿并无真心,实非良人,我若嫁过去,怕也是独守空房,得不到关怀。”

谈及婚事,茗舒经历坎坷,感慨万千,“咱们女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皆是命,唯一能做的,就是摆正心态,做好最坏的打算,将来也就不至于太失望。”

东珊一向乐观,遂劝淑媛想开些,“甭管萨喇善婚前如何,但看他婚后的表现,兴许成了亲他便会收敛呢?

到时候你大可与他约法章,要纳妾,可以,但若去青楼找女人,那是万万不能的,毕竟那里的姑娘不干净,若再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回来,岂不是害苦了你?”

这样直白的话,淑媛哪里说得出口?单是听着便红了脸,更不敢与萨喇善叫板,“他可是皇室宗亲,向来逍遥惯了,又怎会听我的话?”

她这态度首先就不对啊!“他是皇亲又如何?你可是皇后的妹妹,论与皇帝的亲疏,自是你比他更占优势,实该他畏惧你才是。你得摆出凶悍的架子来,他才会怕你,似现在这般温声细语的,自然没有威慑力。”

女人太过柔弱,的确容易被欺负,茗舒也赞同东珊的话,“淑媛的性子过于柔和,理当多跟东珊学一学御夫之术,将来才能治得住夫君。”

奈何淑媛打小就是这般温顺,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过且过,并不曾为自己过考虑什么,感觉自个儿就是一颗棋子,被人随意摆放,而她也没什么想法,并未想过要反抗或是改变些什么。

而今东珊的一番话震耳发聩,令淑媛开始反思,倘若她学着改变,也许这条人生路会有不同的活法?

亭前的簇菊嫩黄耀眼,仙姿绰约,借着风势将雅香四散于浮尘间,而她那颗久困无助的心仿似也随着风的方向缓缓前行,寻到了亮光,正在努力向上攀爬,寻找出口……

傅恒不在家的日子里,东珊时常与几位嫂嫂和小姑子谈天说地,白日里有人打岔倒也不觉得寂寥,一到晚间,月光连绵着千家灯火之际,她便心沉似枯井,只觉长夜漫凉难熬,心爱的绣球花不似先前那般盛放,花瓣渐渐枯萎,花期将要结束,一切似乎都失了生,再不绚烂。

心绪不佳时,她想练字打岔,却发觉落的墨勾勒的皆是傅恒的名字。

自外头进来的蔷儿掀帘便见自家主子一脸愁苦,纸上的字写得极大,以致于蔷儿离老远都能瞧见九爷的名字,不禁掩唇轻笑,

“夫人和九爷当真是心有灵犀,皆在想念着彼此。”

坐直了身子的东珊当即将纸合上,不悦轻哼,“我可是听人说,皇上会在木兰围场接见蒙古王亲,还有什么蒙古公主,兴许这时候他正坐在篝火边围观蒙古姑娘跳舞呢!哪有空想我?”

“九爷若不念着夫人,又怎会给夫人写信呢?”

一听说有信,东珊眸光顿亮,抬眼便见蔷儿得意抿唇,晃了晃的信封,惊喜的东珊示意她拿过来,蔷儿却道:

“夫人不是说九爷不想您嘛!那这信也就没必要看了吧?”

这丫头,居然还学会拿她打了!可这信近在眼前,姜黄的信封里头掩藏着傅恒的心事,却不知他究竟写了些什么,好奇似嫩芽,破土而出,东珊如何按捺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鸳鸯怎书,九爷是最靓的仔,426109,ydarlng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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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了

东珊性子倔,不愿表现出很期待的模样,当即收回视线,满不在乎地道:“无非就是封家书,闲扯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