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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他饮了酒,耽搁太久,这会子的确有些困意,他也就没再为难她,想着等哪日休班时,定要好好疼她!

打从傅恒入宫当值后,东珊的日子就开始变得无,虽说淑媛和四嫂会来陪她,但她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这儿,当院无人时,她便不自觉地回想起尚未出嫁时的情形。

她常年困在闺,也就与咏微相熟,还有上回从她那儿拿走帕子的苏棠姑娘,东珊和她关系倒也不错,但自从帕子风波过后,两人闹了点儿小别扭,苏棠也就没再来找过她,听说复选时苏棠被撂了牌子,也不晓得她的婚事是否定下。

以往想念表姐时她便会向兄长求情,去表姐家住几日,如今她已成亲,再不敢随意说想出府的话。百无聊赖的东珊正在里屋看着那盆绣球花发着呆,忽闻有人来报,说是太夫人得了几匹新布料,请她过去挑一挑。

东珊才成亲,嫁妆尽是好料子,她并不缺这些,婆婆应是知道的,却又请她过去,大约是有旁的事要说吧?

思及此,东珊脆声应着,说是换身衣裳就过去。在屋里她穿着便服,要去见婆婆就得换身常服,显得稍稍庄重些。

今日这日头并未出来,天有些阴沉沉的,却闷热得厉害,蝉鸣声四起,东珊走在路上,瞧见几名小厮正拿着长长的竹竿在粘蝉。

此情此景,不由令她回想起现代的日子,儿时她也经常听到蝉声,那时知了遍地,枝叶上皆有,她和小伙伴们一晚上就能逮几十只,有时候地上有小洞,往里头灌水也会有知了爬出来,那时的日子真是味无穷啊!

不过长大后就没怎么听到蝉声了,她曾问过年长者,听说是因为知了在树上产卵,之后蝉宝宝会掉在土地上,慢慢存活长大。但随着工业发展,水泥路越来越多,蝉宝宝从树上掉下后直接落在水泥地上,接触不到土壤,哪里还有长大的会?直接投胎去了!

如今回到清朝,这夏日的蝉声此起彼伏,她倒是没觉得烦躁,困得时候照样睡得着,但大户人家喜欢清静,时常会派人四处粘蝉。东珊不由感慨,

“只可惜这会叫的蝉已经能飞,老了不能吃,粘下来也无用,可惜啊!”

蔷儿掩唇轻笑,心道夫人看什么都能想到吃的,“蝉虽不能吃,但可以入药,也不算浪费。”

是哦!她险些忘了这一点。说笑间,主仆几人已到得宁辉院,章佳氏亲切地招呼她来看布料,说是她那几位嫂嫂还没选,先让她来挑。

看罢布料,东珊又坐下陪婆婆说了会子话,果听婆婆谈起她的表姐,

“我差媒人去海大人家说亲,海大人没拒绝,但也没有一口应下,却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听闻近来有许多人去他家提亲,都想与之结为亲家,难不成海大人已经有了钟意的人选?”

婆婆不可能无缘无故与她闲聊,既然在她面前说起,很有可能是想让她去打探吧?意识到这一点,东珊顺水推舟,

“自成亲后儿媳便没再见过表姐和姨母,也不晓得她的婚事进展得如何,要不儿媳得空去表姐家一趟,探一探姨母的口风?”

章佳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笑应,“你去问问也好,我就担心海大人已有主意,我这边再找媒人上门,倒给人家添麻烦,也耽误广廷不是?”

只要能出门,东珊当然乐得跑腿,应得十分干脆。

这会子还没到晌午,章佳氏不愿再空等,只道择日不如撞日,让她今日就去,还嘱咐杳嬷嬷去备几样礼,让东珊带过去。

婆婆是个注重礼节的人,总是考虑得十分周到,东珊倒是省心,无需苦思该送什么。

备好礼后,小厮帮忙提着,马车已然停在府门口,东珊在蔷儿的搀扶下上得马车,去往表姐家。

当东珊携礼来拜访时,瓜尔佳氏一瞧见外甥女,先是惊诧了一瞬,转念一想便已明了。东珊已嫁作人妇,若非特殊情况一般不能出门,她今日过来,想必是经由富察家那位主母的准许吧?遂拉她坐下,笑问道:

“可是你婆婆央你过来的?”

东珊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场,姨母这就直接问了,如此倒也省事,不必拐弯抹角,挽着姨母的胳膊,东珊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