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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等着吧!他若是有回信,定会按照你交代的法子送信。”

“有劳你了,为我的事冒险入夜出去。”咏微问起她是如何找到李侍尧的,东珊得意一笑,

“先前听你说过,李侍尧的姑姑是傅恒他阿玛的妾室,我便去找傅恒帮忙咯!”

“是吗?”咏微甚感诧异,“先前你俩不是还水火不容吗?你居然愿意去找他?”

“还不是为了帮你捎东西,我才勉为其难地讨好他。”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咏微的堂姐妹表姐妹多的是,但真正能令她敞开心扉,无比信任的只有东珊,今日若非有东珊,她这信定难送出去,咏微感激地握着表妹的,恍然瞧见她身上多了件袍子,仔细一看,竟是丝绸混着羽毛织就的绉面锦袍,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之物,

“这样式色泽,不像是姑娘家的,该不会是傅恒的吧?”

这都能看出来吗?东珊暗叹表姐的眼就是毒啊!她来这儿四年,对这些衣裳的材质还是分不太清楚,实在惭愧。

眼瞧着妹妹点头默认,心绪郁郁的咏微总算展颜,轻笑出声,“看来傅恒对你还不错,才定亲便对你这么好,将来成亲后肯定更加宠你。”

若非东珊提前问过傅恒,此刻听到表姐这么说,指不定真的会对傅恒改观,但傅恒已然与她解释过真实的想法,再听到表姐的夸赞时她便忍俊不禁,

“他等的就是你这句夸赞,这才将袍子送给我呢!他这是虚荣心作祟,说是要给我长脸。”

咏微笑她傻姑娘,分不清真假,“真若是虚荣心又怎会明白的告诉你?指不定是想送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才会这么说。”

有这么复杂吗?他总不至于说假话骗她吧?想不出当的深意,东珊也就没再琢磨,这时丫鬟霜晴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她家姑娘清洗,而后再为其上药。

想起一事,东珊心生顾忌,愁眉难舒,“姨母让我过来探听你的心事的,明儿个她肯定会问我,到时候我又该如何回答?”

咏微心道:这事儿迟早得让父母知情,但现在才将信交给李侍尧,她还不晓得李侍尧是何态度,便想等着他回信之后再决定,遂交代东珊,

“额娘若是问起,你就跟她说我可能有了心上人,但你还没试探出来究竟是谁。先与她说一声,也好让她有个准备,到时候再讲明她也不至于无法接受。”

目前这情形,似乎只能这样了。

次日瓜尔佳氏问起,东珊便照着表姐的说法答话,瓜尔佳氏一听这话,连粥也吃不下,放下调羹,愁眉紧锁,啧叹连连,

“我就猜她有其他的心思,否则不至于冒这个险,但薇薇一向胆小,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能让她如此义无反顾?”

东珊装傻道:“她怕我告诉您,不肯跟我说实话,姨母勿忧,我会再想法子继续打探。”

女儿能猜到,想来是有所防备的,若然逼问得太紧,她肯定不敢说实话,思量再,瓜尔佳氏决定换一种方式,

“珊珊啊!你跟微微说,她姐姐已然嫁人,现在我身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我是她的母亲,自是站在她这边的,她若真有心上人务必得告知与我,我自会帮着她去劝她阿玛,即使不能入宫,也得找个好夫婿嫁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才能安心不是?”

大多数做母亲的都比父亲更懂得自己的女儿,也更维护,瓜尔佳氏满目诚恳地央着东珊一定要说服咏微,东珊应得很是干脆,心想只要姨母不拦阻,那这事儿应该会好办些。

当她将这番话转述给咏微时,咏微有所迟疑,尚不能笃定母亲是真有此意,还是刻意安抚,不敢随意告知,万一李侍尧并无此意,不愿冒险,她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实则李侍尧看罢信后颇为震惊,自从晓得咏薇留在宫之后,他便知自己和她已经断了缘分,此生应是再无相见之,未料她竟为了他而冒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