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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鄂容安没吭声,估摸着是在生她的气,东珊再次向他恳求,“就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您太久。”

一个姑娘家,为了来见他,特地扮作男装跑出来,他若再拒绝,未免太无情了些。思及此,鄂容安侧首对傅恒道:

“你先去我书房品茶,我随后就来。”

看了东珊一眼,傅恒唇角微扬,笑得意味深长,“得,我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

道罢他先行入府,踏上伯府门前的台阶,负手而行时,戴在他拇指间的那枚羊脂白玉在春景暖辉里默默流淌着静谧的柔光。

而后鄂容安随着东珊一道去往一旁的巷子中。

巷内静谧无人,惟墙边有几丛杂草,开着几朵浅蓝色的野花,风拂花摆,饶是开在这少人路过的巷子里,也生机盎然,独自芬芳。

走这一路,鄂容安都在思量,她今日突然来找他所为何事?尚未来得及询问,就见她自袖中拿出一物,展开放于掌心,

“喏,这是给你的。”

鄂容安疑惑低眉,居然是一方巾帕?乍一看,似乎是他原来的那条,待他接过仔细一看,才发现图案虽是仙鹤,但细节差异明显,

“这不是我的东西。”

对此东珊甚感抱歉,垂着小脑袋怯声交代,“我去找闺友要你的巾帕,可她不肯给我,即便给她二十两一百两她也不肯归还,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仿着绣了一条。”

这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你绣的?”

他那诧异的眼神令东珊深受打击,尴尬扶额,“可是觉得很丑?我也晓得自己的绣工太差,我家丫鬟都比我绣得好,可这事儿错在我,我不该私自将你的帕子卖给旁人,所以必须由我自己重新绣一条还给你,以示我的歉意和认错的决心。”

这仙鹤的线条的确不够流畅,色泽明暗变化略显生硬突兀,但好歹是她亲手所绣,鄂容安自不会挑剔,笑意不自觉的自唇角蔓延开来,

“还好,至少能一眼看出来这是只仙鹤。”

“……”确定是在安慰她吗?被他这么一说,她越发无地自容,简直想转身撞墙,窘笑道:

“容公子不嫌弃就好。”

道罢她才发觉他的面上竟然徜徉着笑意,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缓,“你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我的气咯?”

她的神情如释负重,好似先前一直很紧张,难不成这几日她都在胡思乱想?“谁跟你说我生气了?”

还能有谁?“我哥啊!说你脸色很黑,说我肯定冒冒失失得罪了你。其实不必他说,我自己也能感觉出来,我一说把巾帕卖了你就变了脸,那肯定是在恼我。”

目睹她垂眸懊丧的掰着小手指的神情,鄂容安心中生愧,暗叹自己当日的表现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些,以致于她竟是忐忑了好几日,

“我的确不希望你把我的东西给旁人,但也没有真的生你的气,毕竟已经给了你,你确实有处置的权利。

东珊羞愧难当,诚恳道错,“不不不,这事儿的确是我糊涂,我引以为戒,往后绝不会再犯,不会再惹你生气。”

实则鄂容安也不知该如何表述这种情绪,不应该说生气,应该是失望。不过她特地绣了新的帕子送来,这举动一如晴空暖阳,将他心间的阴霾一扫而空,稍顿片刻,鄂容安忍不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