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打时，连接电话的林婧也没有了，直接嘟嘟嘟，一阵忙音，无人接听，到了晚上将近十二点，薛桐才给她回电话，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苏沫。”薛桐声音温柔。

苏沫有些心疼，立刻打起精神，“薛老师。”

苏沫将自己能想到的这些天所有好玩的、好笑的都跟薛桐说了个遍，最终她没词儿了，两个人就只是对着电话一阵沉默。

“对不起。薛老师。”

“对不起，苏沫。”

午夜安静，两个人的这则电话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听得清晰，同时道歉之后，两个人又都笑了。

“薛老师，你不用道歉的，我知道你最近在忙，若是你愿意告诉我，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的，不过若是你不想说，我们，我们可以再说点别的。”

薛桐终于笑起来，“你还有笑话？”

“……没了。”

“以后告诉你，早点睡，晚安。”薛桐觉得心里平静多了，想着在疗养院发生的一切，薛桐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和苏沫说起这些。

“薛老师。”

在通话即将结束前，苏沫突然叫住了对方。

“你准备以后告诉我的事情太多了。”苏沫轻轻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个大人，但其实一直当我是孩子的也是你。”

薛桐愣了愣，她想反驳，可最终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苏沫轻轻叹了口气，她并不是质问薛桐，她不想让她更累，最后苏沫依旧是笑吟吟的，“我等不及那些以后了，我明天开始就缠着你问。”

薛桐能够想象到苏沫此刻的样子，她会微微昂着头，大概连娇嗔都会带着一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