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
“对,我们律所老大,之前您见过。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徐律和主任关系好,八成也不会进我们律所。”
“为什么?”
“新律所名气不够,待遇也一般。我作为合伙人自己选的创业路不认也得认,徐律可是法学院第一名毕业的高材生,但凡他投简历,无论首都哪家律所都不可能拒绝吧。”
三月的首都乍暖还寒,中午出门前,俞心桥把手伸出窗外感受温度,换上了略显臃肿的大衣。
住所周边既有大型商场,也有古色古香的羊肠小巷,步入其中,经常能碰见坐在小凳上聊天的老人,还有趁正午日头高悬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猫咪。
俞心桥喜欢和动物待在一起,有时候能盯着猫咪消磨半天时间,腿都蹲麻。
今天他心里有事,把带来的火腿肠分别喂给三只猫,就起身打算走了。
转身时迎面撞上一个踩着平衡车的姑娘,手里还牵着条体格健壮的金毛犬,狗跑得快车开得也快,俞心桥魂不守舍躲闪不及,两人哐当撞到一起。
首都姑娘心大豪爽,站起来顾不上拍拍屁股,就去扯俞心桥胳膊:“不好意思撞着您了,还站得起来吗?”
等到对上视线,姑娘又换了副面孔,扬声吼道:“俞小桥!你还知道回来呀?”
姑娘名叫肖开颜,俞心桥从幼儿园到高二上半学期的好友兼同学。
当年俞心桥出柜还是经她鼓励,只是没想到后果有些惨烈,导致两人足足七年没见过面。
肖开颜把俞心桥带到她开在附近的地下酒吧,这会儿还不到营业时间,里头零零散散几个人在打扫卫生。
把金毛拴在门口,肖开颜绕去吧台后面,撸起袖子说要给俞心桥露一手。
俞心桥太了解她,把话说在前面:“我还要弹琴,不能喝酒精浓度太高的。”
肖开颜翻了个白眼,从吧台下面拿了瓶养乐多递过去。
俞心桥笑:“你们地下酒吧还卖这个呢。”
“没办法,照顾小朋友嘛。”
两人交换近况。肖开颜还是老样子,随遇而安,享受生活,毕业后上班挣两年钱,加上父母留下的老本,盘下这个酒吧后就开始混吃等死,在学校还是社会对她来说几乎没区别。
听说俞心桥罹患选择性失忆,肖开颜大惊小怪地说要把他脑袋切开看看,是不是真少了点什么东西。
“那你岂不是把在浔城干过的糗事也忘了?”
“会不会算数啊,那是十七岁的事。”
“对哦。那你最后有没有把人追到手嘛?”
当年俞心桥追徐彦洹,两个月过去不见一点成效,病急乱投医求助到肖开颜头上。
也算没找错人,肖开颜自初中起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连训她家小公狗都很有一套,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她搞不定的雄性生物。
肖开颜不负众望地倾囊相授,本还亲眼想看着俞心桥把高冷男拿下,结果拿没拿下不知道,人先不见了。
俞心桥自知理亏,没什么底气地回答:“没。”
“怎么会?”肖开颜美女吃惊,“凭你的美貌加上我的计策,就算他是铁树也得开花 ”
“我和他结婚了。”俞心桥接着说,“就在去年。”
肖开颜扶额:“桥,咱们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听完俞心桥对当下处境的描述,肖开颜品一口养乐多,犹豫地开口:“换做我是你,也会猜测他是不是被胁迫,或者有把柄落在你手上……毕竟闪婚,结婚还不到半年,当年对你又那么抗拒,突然转变态度,不合常理啊。”
肖开颜说的这些,俞心桥早就在脑袋里盘包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