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妍刚想说话，风沙燕境冷声说道：“张玄，和这丫头费什么话，不去就把她杀了，留着也没用。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加入全性，哪儿来的胆子。”

柳妍妍目露惊恐，风沙燕的杀意毫不掩饰，让她觉得心中战栗。

这一点与她所想完全不同，现代社会，竟然还敢轻言杀人，她道：“喂，杀人是犯法的。”

张玄道：“杀普通人，被逮到了自然是犯法，杀江湖中人，却是未必，至于杀你，谁都说不了半个字。”

张玄看向柳妍妍，目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他道：“因为你现在是全性啊。”

重点强调了全性二字，柳妍妍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吕良说她不懂全性，风沙燕说她不懂全性，现在张玄竟然也说因为她是全性的人，而能够随意打杀，甚至连她家里人都不曾顾及半分，这个全性似乎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

柳妍妍半晌终于问出了这一句，然后她情绪失控了，高声问道：为什么我只是想要自由，想要无拘无束的使用这身能力，这也有错吗？既然不能用，为什么还要逼我学这些？

柳妍妍目中带泪，歇斯底里。她的后半句，不是问张玄，而像是在问她的长辈，她的命运，问她自己。

她是湘西柳家的传人，从小就被家族中长辈以不能断了家学传承为名，逼她学习赶尸炼蛊的本事。

年纪轻轻还是孩童，就被关在幽黑的房间里面对冰冷的尸体，开始学习。

她很孤独，除了尸体、蛊虫再也没有其他朋友，她也不能外出，因为还没学会控制尸气，外出会伤害到别人。

她的童年被家族长辈戴上一副沉重的镣铐，为了自由她只好拼命学习，拼命掌握这所谓的家学传承，直到十五岁，她才终于掌控这赶尸的本事。

控制住了尸气，她终于能够走出那个阴暗的练功房了，但是就在她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

家族中的长辈却告诉她，这些异于常人的本事，出去了不要用，安安稳稳的去读高中，去上大学，然后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是为了她好。

毫无疑问，她崩溃了，既然这样为什么她要用整个童年的孤独、痛苦去学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这样做，她还有什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