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掩饰地扯了扯衣袖:“我没受伤。跟我过来。”

他瞥了妮娜一眼,后者识趣地低下头,并不跟着。

郁谨的卧室一向只有他一个人能进,丁鹤一走进去就感觉被属于郁谨的熟悉气息所包围,安心舒适,心旌摇荡。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郁谨解下围巾,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刚要去解外袍,丁鹤就上前一步,细心地帮他解开衣扣:“来还礼。”

“礼呢?”

丁鹤拿出一串项链,帮他戴在脖子上:“我家传下来的。”

“骑士团那边,不管你们吗?”郁谨微昂起下巴,方便他的动作。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丁鹤眼中含着笑意,手上动作轻快而熟稔,帮他把外袍褪下,“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晚还有研究要做。”

里面的衣服很轻薄,透过布料可以看到若隐若现地白皙肌肤和两点殷红。丁鹤视线不自觉移上去,克制住自己直接咬上去的欲望,帮他把外袍挂在椅背上。

郁谨也觉得身上轻了不少,理了理头发,解下面具:“今天有事耽搁了一点。”

他仍旧是那张漂亮得辨不出性别的脸,额头有一道红色的印记,不知是刺青还是未能消除的疤痕,未曾破坏美貌,反而衬得整张脸更妖异了几分。

丁鹤抚上他眉心的印记:“这是什么?”

“小时候受过伤,我嫌难看,用刺青挡上了。”他微拧起眉,回忆了一下,“后来疤除掉了,刺青我懒得改,就留下来了。”

丁鹤指尖去抚他的眉:“王后做的?”

“是啊。”郁谨眯起眼,懒洋洋地往他身上靠,“她不许其他女人有国王的孩子,我是命大,活下来了,其他的大多夭折了。”

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是国王最小的儿子了。国王这么多年没再添子嗣,怎么看都是王后的杰作。

“国王收不住心,她只能暗中使绊子。她大概还是对我亲生母亲怀恨在心,前段时间刚派过来一批想下毒的。”

丁鹤的手臂微微收紧:“你没有受伤吧。”

“仅凭他们,还伤不到我。”

只不过是把饭菜添了些魔药又送了回去,那批仆从就重病死了,他都开始怀疑是王后在清理没用的傀儡,害怕他们败露事实。

“那我刚刚闻到的血腥味,是你在做实验?”

一说起实验,郁谨双眼倏地亮起来:“我已经快要成功了。”

他的语气难得激动:“我已经能够让那些死老鼠像死前一样正常行动,且听从指令。只要找准用量,就可以扩展到人类身上。”

血族说到底也是活死人,能让死人活过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丁鹤摸摸他的头发,目光宠溺地夸奖:“嗯,很厉害。”

他补充道:“如果你需要实验品,可以找我。”

郁谨按住他的肩膀,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等到我真正成功的那一天,你愿意成为我的后裔吗?”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丁鹤抬手按按他的颈后:“求之不得。”

郁谨弯起唇角,含笑的双眼泛着迷离的水光,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你知道吗,皇家骑士团和教会联系紧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骑士和……一些污秽的东西有交往,是绝不会原谅的。”

丁鹤无所谓道:“那我不加入就行了。我对这些虚名没什么兴趣。”

他冲破这么多艰难险阻来到王宫内,也只是想离郁谨近一些罢了。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应该说这些话的是不是你?”郁谨眼中闪着狡黠,“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