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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愧不敢当。”

见石晋似乎还有所求,容瑕挑眉:“不知石大人还有何事?”

“微臣想向陛下求一个恩典,请陛下赦免舍妹的罪责,容微臣接她回京。”石晋私下里找过发配到西州的卷宗,可由于朝代更替,前朝很多犯人的资料,京城里已经没有记载,若想要找到妹妹,必须西州当地官员出力才行。但这样一来,只要他与西州的官员有牵扯,陛下一定会发现,他担心陛下会误会他与地方官员勾结,只好开口向容瑕求个恩典。

“石卿的妹妹?”容瑕沉吟片刻,“就是派人刺杀朕岳父的石飞仙?”

“是……”石晋拱手道,“臣这两年查过,刺杀静亭公的幕后真凶,有可能另有其人,请陛下明鉴。”

“石卿可能忘了一件事,”容瑕面上的表情有些疏淡,“当年这件案子,是由朕与其他几位大人一起审查的,令妹也认了罪,只因你觉得不可能,便免了她的罪责,岂不是让朕委屈皇后与岳父?”

石晋这才想起,当年这个案子,容瑕也是负责人之一。他面色苍白的跪在容瑕面前,“请陛下明察。”

“当年的案子究竟有没有疑点,只有云庆帝才知道,因为朕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与令妹有关,”容瑕语气温和了些许,似乎变得心软起来,“你若是心疼妹妹,可以托人多照顾她。”

忽然,他眉梢微动:“朕记得谢启临与令妹有几分交情,又刚好任西州的知州,你让他多看顾一些,便是了。”

“微臣进宫的时候,遇上谢大人了。”石晋心里一松,只要陛下愿意让他私下托人照顾妹妹便好。

“嗯。”容瑕点了点头,“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成安五年,皇长子周岁大礼,被叫了一年“团团”的他终于有了一个正经的名字,容 。

作为后宫中唯一的女主人,皇长子的生母,班 的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哪家女眷多得了她一个笑,得了她一句夸奖,都是女眷们的谈资。

皇长子的周岁礼办得十分隆重,抓周仪式上的东西,也全是精挑细选,不会有半点不该出现的东西。

班 坐在椅子上,看着跟颗肉丸子的儿子趴在毯子上,东张西望的模样,低声对容瑕道:“陛下,你小时候抓的什么?”

“血玉佩,前朝名士的牡丹图,还有一支笔,”容瑕淡笑,“都是些没趣的玩意儿。”

夫妻二人正说着,就见团团动了,他爬到地毯中间一屁股坐下,顺手抓了一样离他最近的东西。

一把玉弓。

礼官一阵称赞,好听的话源源不断从他嘴巴里说了出来。有宫人上前去取容 手里的玉弓,哪知道他抓得紧紧的,压根不松手。宫人不敢硬夺,只好无奈的看着帝后二人。

班 起身走到容 面前,伸手:“皇儿,把弓给母亲,再去抓一样。”

容 见跟他说话的是母亲,终于舍得松手,还伸开双臂让班 抱。

“挑完东西再抱,”刚满一岁的孩子,还听不懂太多的话,但是对母亲表达的意思,却勉强懂得了一些。容 见班 指地上,翻身顺手抓了两样东西,然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张开双臂。

意思就是:东西我都拿到了,现在你该抱我了。

他左手拿的是一支玉笔,左手是枚玉龙摆件儿,东西很小,看起来可爱极了。班 记得这是班恒在班家库房里挑了很久,找到的一块好玉,请工匠特意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