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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生的孩子,是不是被恶灵附体,她又怎么可能分不出?

“阿娘,你别哭啊,别哭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齐嘉敏抱着母亲,不住的安抚,看着母亲落泪她心里也不好过,亲人是她心上唯一的软肋。

听到女儿懂事的安抚自己,崔氏哭得愈发厉害了:“是阿娘没用,都是阿娘没有才会带累着你们兄妹受人欺凌到了这般地步,都是我没用才分不清那些豺狼虎豹”

世人皆说,为母则强。

可她却这么没用连凶险都分不出,不能保护好自己的一双儿女。

崔氏好生懊悔,如何也想象不到就在她不问世事的时候,自己连同一双儿女已被旁人算计成了这样,她真的是对不住孩子,对不起亡夫的在天之灵。

“阿娘,没事,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齐嘉敏手足无措,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自己柔弱的母亲:“只要,我们一家一直在一起,你我阿耀都好好的,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当初齐嘉敏她爹给她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本就是荒谬的,她爹当年是个将军,可谭家老太爷当年却根本不是如今的礼部侍郎,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因着一次偶然的机会,谭老太爷拿出祖传药方,救下了生命垂危的齐骏一命,为报恩才联想到了结个姻亲。

那时,齐嘉敏她爹相中的是王氏之子谭家嫡子,根本不是什么谭凯。

可后来,因着种种原因加之柳姨娘母子在齐骏不在京中之时,对他们母子多番照顾,王氏又背信弃义给嫡子定下了自己的外甥女,这才阴错阳差的将齐嘉敏定亲人选换做了谭凯。

这一切的门不当户不对,本就是荒谬的。

只可惜,齐嘉敏一家当时身在局中却什么也看不出。

直到齐嘉敏看到那本话本的内容,方才知晓自己一家所遭受的不合常理和荒谬,都不过是话本作者笔下一笔带过,为了大振女主雄风的设定而已。

而她现在就是为了拨乱反正来的。

崔氏抽噎了好一会,方才摸着女儿的脸颊,道:“嘉敏啊,你往后可别再这么吓唬阿娘了,什么事都憋闷在心里自己个藏着,不让人知道,你这是要叫阿娘得多担心啊。往后凡事都说给娘听,别担心娘承受不了,你们姐弟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阿娘怎么活啊?”

“嗯,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女儿都会同阿娘商量的。”齐嘉敏乖顺应道。

老太太一家第二天一早是携了族长和几位族中长老一同返回齐家的,想托族长当个说客,倚老卖老仗着面子莫要赶他们走。

老太太是个精明人,深知讨价还价的真谛。

昨天把事情闹成这样,她心知他们一家是决计不可能全部搬回齐家了,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拿了谭折雪的钱他们家就势必得留个人下来帮谭折雪监视齐嘉敏。故而,老太太这才央了族长前来当个调解人,先将价格开到最大要求一家都搬回来,待崔氏母女不答应,再说只留下一个人来,这样循序渐进比较好让人答应。

马氏一家给族长和几位长老塞足了红包。

族长和几位长老素来知道崔氏是个软和人,收了钱当即觉得这是个肥差还道貌岸然的争抢了一番,这才选定了几人屁颠的跟了马氏一家过来。

不想崔氏这回被刺激狠了,连门都不让他们进,连族长也不认了,领着闻嬷嬷李嬷嬷一人拿着一把扫把就要把人往出撵。

“哎,哎,哎,弟妹啊,我都不跟你说了这些都是误会了吗?你看你把我们当家的也给打了,头上破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流了好些的血险些没要了他的命呢!也该适时各退一步了吧,何苦这么不依不饶呢?”马氏被扫把糊了个正着,扫把上的许多灰尘和污浊到沾到了她脸上,她也顾不得擦,往后跳了一步,就如是说道。

之前还不知齐嘉敏骤然变得那般决绝是随了谁,现下马氏已然确认齐嘉敏确是崔氏亲生无误。

受到波及的族长和几位长老糟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知这马氏一家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将原先软弱成那样的崔氏给逼成这样。

崔氏根本不理她,拿起扫把就呼得虎虎生威:“误会什么误会?普渡庵你也准备了,姑子你们也雇了,人都还没来得及遣散呢!让梦萝当着组长的面装模作样陷害我们嘉敏的事,你们家也做了证据确凿,还提什么误会?”

没了丈夫已是落入人生低谷,崔氏没想到最先欺凌起他们孤儿寡母的竟不是外人,而是曾经的妯娌婆婆大伯一家。

这叫人怎么能忍?

崔氏觉得对他们仁慈,简直就是对自己和两个孩子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