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笑道:“陛下说的什么话,您这一病,两位皇子不是都来请安了吗?”

“你看他们请的什么安?”越想越气。皇帝捏紧了拳头:“朕只是病了,还没死呢,一个个就催着朕立太子,甚至不惜扮鬼吓朕!要是当真立了太子,那朕是不是就会直接被鬼索命了!”

萧惊堂没吭声,皇帝怒喝了半晌,转头看向他:“爱卿没什么要说的吗?”

“微臣惶恐。”萧惊堂拱手:“毕竟是陛下的家务之事,微臣不宜置评。”

不用他说,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昨儿说立太子之事的是皇后那边的人,三皇子和淑妃从头到尾都一声没吭,只关心圣上龙体。谁为利。谁有情,一眼便知。

收敛了些怒气,皇帝很快平静下来,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他半晌,突然道:“有人同朕说,你与三皇子私交甚好。”

“陛下明鉴。”萧惊堂道:“微臣与三皇子不过点头之交,进宫路上碰见,按礼随之后行,算不得甚好。”

“哦?”皇帝眯眼:“眼下朝臣纷纷选人而站,有支持大皇子的,也有支持三皇子的,爱卿既然入了官场,难免会随俗。”

这话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给人的压力就很大了,旁边的王公公都严肃了神色,略微有些担忧地看了萧惊堂一眼。

萧惊堂身子站得笔直。头低垂,脸上却没半点惧色,沉默了几瞬,语气认真地道:“微臣只对陛下一人称臣,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陛下的子嗣,微臣一视同仁。”

神色微动,皇帝坐起来看着他:“朕也是从皇子过来的,知道下头的争斗会牵扯多少人,你若只效忠于朕,不怕为人所害?”

“听陛下今日所言,想必已经有人在背后中伤于微臣。”萧惊堂淡淡地道:“忠臣最难为之事,不是抵挡他人诬陷,而是取得帝王信任。微臣忠心于君,君若眷顾微臣,那任何谗言也不会于臣有伤。反之……如陛下所言,臣会为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