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皇帝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便垂着脑袋站在一边,盯着自己鞋子上的花纹瞧。

旁边的萧惊堂侧目都不曾,只听着皇帝和淑妃说话。

“臣妾就算在深宫,也是听了不少人说,陛下这回点了个了不得的状元,人人都夸呢。”淑妃含笑:“前朝之事,臣妾也不敢妄议,不过还是想恭喜陛下。”

“哈哈哈。”皇帝又笑开了,看样子是真的很欣赏萧惊堂。温柔就纳了闷了,这么不会说话的闷罐子。皇帝看上他什么了?也没被他给触怒龙颜?

“爱卿你瞧,谁都说朕得了个有力的臂膀,你可不能待在那种位置上,让朕使不上力气啊。”看着萧惊堂,皇帝道:“刑部管事对你来说,实在是委屈了,朕不答应。”

“陛下。”萧惊堂拱手,沉声道:“刑法之于一国,乃重中之重,恰当的量刑能管束百姓,不当的量刑会将善良的平民逼成杀人犯,微臣不在乎官职高低,只想去刑部为陛下尽一份力。”

看他表情分外执着,像是被什么事触动了一般,坚定地要去刑部。皇帝一顿,笑眯眯地问:“爱卿是觉得现在的刑部不够好吗?”

“微臣不敢。”萧惊堂道:“但最近发生不少的事。不知陛下可有耳闻?”

“哦?”神色正经了些,皇帝看了淑妃一眼,倒没有让她回避的意思,只示意她在旁边坐下,然后问:“什么事?”

“西街有士大夫骑马,撞死三岁孩童,其母发疯,打了那士大夫。被刑部判以死刑,不等刑缓,已经处决。三百百姓围堵刑部大门喊冤,被官兵殴打驱散。多人重伤。”萧惊堂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折子,呈到皇帝面前。

“刑部侍郎高耀之子高庆于青楼喝醉,言辞激烈侮辱圣上。有书生拦之,被他推下二楼,瘫痪在床,终身无法行走。上诉公堂,达于刑部,刑部判其赔偿纹银十两,京城三千学子游街抗议,被刑部派兵镇压。”

打开折子,上头的字清楚而工整,皇帝看得很轻松,但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京城发生这么多起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