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惊堂漫不经心地应了。

船尾很快没了声音,萧惊堂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抿唇,起身将箱子里放着的枕头一并拿过去,垫在她脖子下头。

真是蠢,知道拿毯子,不知道拿枕头?

眼下满是青黑色,瞧着都没了个女人的样子。萧惊堂冷哼,在她旁边坐下,高大的身子瞬间挡住了凛冽的风,温柔吧唧了两下嘴,安稳地熟睡了。

裴方物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怔愣地看着手里的信。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处境那么快就被上头知道了,按照大皇子的意思,他该收拾东西,去京城继续做生意,也免得玻璃在路上颠簸,总是出现裂缝。

去京城是个好事,市场更广,有钱人更多,但是……

他还没来得及跟温柔解释清楚,一直被她拒之门外,萧惊堂看样子也放不下她,自己这一走,岂不是会与她错过一辈子?

裴方物做决定很简单——问自己问题。

“你舍得她吗?”“舍不得。”

“必须走吗?”“必须。”

那就没别的选择了,只能想办法让温柔跟他走。

可是,现在这情况,正常的手段,是不是已经没办法让她听自己的了?

“公子。”旁边的牵穗开了口:“您少有这么为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