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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前途渺茫的楚公子心中瑟瑟,见丸子一脸理所当然,不由黯然神伤。顿了顿,他又忆起了张贤安,这腌臜小子居然敢把那等主意打到傅红雪的身上,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于是他问:“你给了他什么药?多久发作?人现在在哪儿?”

三个问题没有指名道姓,但丸子默契地回答:“以牙还牙的东西,大约一个时辰,人应当正要回西院。”

“哦。”楚柳山啪地一声合上扇子,“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我替你处理。”

“你预备干什么?”

楚柳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那双看起来就正派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他端得一幅正经模样,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能这么说,我没打算干坏事,只是满足他的心愿罢了。”

丸子看他笑得这人模狗样就知道他必定是打了坏心眼的主意,但是没关系,她喜欢。

“行,交给你了。”丸子原本是想叫楚柳山介绍几个跟他一样渣滓的淫贼,好叫张贤安尝一下被渣滓渣还必须上赶着追人跑的滋味。但显然楚柳山有别的打算,她于是也不管了。

楚柳山得了允许,当即原地消失,去张贤安的门前守株待兔。

当日从丸子院子里回来的张贤安就莫名没有参与山庄的晚膳,并且这日之后,真正三日没有出现过。而与此同时,进了东院的叶知寒同样也没有出来过。傅氏派了人去问过,得知儿子与儿媳正在行房便也就没管。楚柳山优雅地扇着扇子,蹙眉看着丸子:“哎呀,少年人就是精力旺盛,三天了还不够?”

丸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然后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们离开吧。”

“嗯?”楚柳山有点意外,“你不多待几日?”

“不了,”丸子很直接地拒绝了,一点儿流连不舍都没有,“既然姑父的生辰庆贺过了,这件事就算了解。姑母知晓我康健,没遇到什么问难,我就不总呆在红叶山庄。况且,关外的雪山上莲花要开,我还得赶在冬日结束前抵达呢,可不能错过。”

楚柳山似笑非笑地斜她一眼,然后欣然同意。左右他只是想丸子陪着他罢了,在哪儿都一样。

两人都是行动派,决定了要走,当日下午便与叶氏夫妇辞行。

叶氏夫妇很舍不得,但丸子直言想趁年轻走遍大江南北,也真心想看关外雪山的莲花。傅氏年轻时候也有这个梦,但碍于一些现实的事情没能实现。见丸子眼中真实的向往,便也没拦着。多塞了些银钱给丸子,她亲自送丸子和楚柳山到山脚下,并拉着楚柳山的手要求他务必照顾好丸子。

楚柳山当然是满口答应:“伯母请放心,我会的。”

两人离开的当日傍晚,衣衫不整的叶知寒从东院冲出来,气红了眼:“娘,爹,红雪呢!”

傅氏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吃惊:“你怎么了?弄得这么憔悴?”

怎么了?他跟苏婉莹那女人在床榻上翻滚了三天,整整三天!他怎么了?他快要疯了!

“红雪呢?我要问问她,她为何要这般对我!”叶知寒好难过,又膈应又想哭,他清醒以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脏了臭了,“红雪!傅红雪!!”

“红雪离开了,”傅氏不清楚其中缘由,但看儿子这般疯魔,还是有几分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知寒哪有心情跟傅氏一一道来?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睁开眼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和怀里面条似的苏婉莹,一股冲到天灵盖的恶心快要将他的意志击溃。抓起地上随便一件外袍,他便冲了出来。此时满山庄的找人,怒气冲上脑袋,一怒之下竟昏了过去。

叶谷山不明所以,忙叫仆从去请大夫来。

大夫来的巧,正好苏婉莹在屋里也不是很好。她跟叶知寒不同,她只是个普通女子。叶知寒武艺高强坚持了三天的胡闹也有些虚脱,她自然就更惨。要不是仆从们坚持往屋里送吃食,她估计能死过去。大夫这边看过,确定没伤及根本,就主要去就苏婉莹了。

叶知寒再次清醒过来又是一天后。他仰躺在床榻之上,泪水汩汩地往枕头里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从前不理解这句话,如今觉得这句话就是自己的写照。没有人比他更惨!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叶知寒消沉下来。他也不嚷嚷着问丸子了,整个人像个没灵魂的木偶。

傅氏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就着手调查起来。这件事是不经查的,苏婉莹找人动手本就没计划得很详细,稍稍一审问,就问出了事情缘由。

得知一切起因,傅氏再看半死不活的苏婉莹就不知该说什么。她本以为能做到赤身裸体给儿子当暖手炉已经是很离经叛道,没想到,这苏氏还有胆子跟外人联手给侄女下药。若非侄女意外将吃食给送回去,今日闹出大动静的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是红雪被外人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