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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自己做饭?!”徐乘风知没听错就怒了。

他年岁还不大,一发怒便有些吵闹。因跟着父亲三岁开蒙,认得不少字,此时咬文嚼字地跟丸子吵起来:“你怎能叫我去灶下那等脏污的地儿?君子远疱厨你不晓得?爹都说过,君子远疱厨!”

“那你爹没跟你说过,百善孝为先?”丸子呵地一声笑,冷淡地看着他,“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君子在家对母亲呼来喝去?”

徐乘风惊呆了。

他跟地里老牛一样只知闷头做事的母亲,何时这般牙尖嘴利起来?

事实上,徐乘风像他聪慧逼人的父亲,很小时便显出超过同龄人太多的聪慧来。因着早慧,徐宴怕孩子跟着母亲会耽搁天赋。从他会说话起便是亲自教养。年纪虽不大,徐乘风却已跟着父亲读了不少文章。丸子的话他自然是懂的。

徐乘风小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羞愧于自己的不孝行为,他如今尚不知羞愧的意义。不过是觉得自己如此聪慧,竟然会被不通文墨的母亲给堵得哑口无言,很是丢了脸面。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击,男童哼哧哼哧地气了许久,转头蹬蹬跑出去。

丸子瞥了一眼晃动的帘幕,低头继续裁剪衣物。

她手下动作很快,因着是给自己穿。丸子塞棉花起来毫不手软。这大冷的天儿,棉花少一点都会冻死人。女子身子娇弱,最经不住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