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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情绪抑郁了半年的芸茹提前半个月便破了羊水,彼时弘庆并不在府中,小厮赶忙出府去请,太福晋匆匆去往她的寝房照看,欣冉格格亦同行。

饶是已经生过一个,这第二胎竟比第一胎还难,眼瞅着孩子卡在那儿一直出不来,两位稳婆急得满头大汗,实在没办法,只好到外屋去向太福晋请示,

“回太福晋,福晋她难产,老奴不敢保证母子平安啊!若到紧急时刻,您看是保大还是保小?”

“这……”太福晋有些犹豫,毕竟儿子还是很在乎芸茹的,如若芸茹出事,弘庆肯定不会罢休,一旁的欣冉接口道:

“当然是保小!子嗣最重要!”而后欣冉又小声对她母亲道:“额娘,自从她进门后,哥哥被她迷了心窍,总是违逆您的意思,保她作甚?还是保孩子吧!”

弘庆为了芸茹不肯纳妾,太福晋一直心怀不满,但念在芸茹怀着孩子的份儿上,并未为难她,现下遇到这样的抉择,她心下犹豫,被女儿这么一说,便将心一横,发了话,说是保小。为防弘庆回来闹腾,太福晋又交代道:

“大人也尽量保,实在保不住,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得了准话,稳婆吃了个定心丸,疾步回屋,继续为福晋接生。

折腾了许久,孩子终于生了出来,是个男婴,太福晋闻讯欢喜不已,忙进屋去抱,然而孩子头太大,芸茹被撕裂,大出血,止都止不住!

女医也在场,想尽办法为她止血,奈何这血竟是越流越多!

此刻的芸茹已然痛到麻木,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觉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消失,自个儿似乎越来越轻,周遭的声音也越来越缥缈,她很想念女儿,很想再看看她的乖宝儿,艰难的呢喃着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