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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来小家子气,躺在榻上的怡珍胸中气闷,捂着心口咳了两声,苍白的面色微微泛红,蔑然轻嗤,

“我可不稀罕她的施舍,说得好似我没尝过人参一般。想当初我在娘家也是锦衣玉食的娇养着,还不是为了傅谦才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纵然我出身不高,却也是有尊严的,咱们屋里的下人,你也该敲打着些,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教人笑话!”

采茶心道:您都这样了,还故作清高呢!唉!眼下姨娘生了位千金,太夫人明显不悦,母凭子贵是不可能的了,往后的日子怕是难熬啊!

这没孩子的人发愁,有身孕的为是男是女而犯愁,人世间的困苦,似乎永无尽头。左右东珊已然看开,不再为子嗣之事担忧,是以如今谁家添孩子皆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上个月茗舒生子,东珊已然送过一次礼,这回轮到怡珍,东珊仍旧让下人们备同样的礼,嬷嬷温声提醒,说这不太合适,

“七夫人与珍姨娘一妻一妾。这送的礼当有差别,否则七夫人面上无光啊!”

东珊也不懂这些,便让她看着办,于是嬷嬷将原来的礼减半,而后再送往听风阁。

当日傍晚,暮色四合,丫鬟们正在掌灯,东珊等着傅恒归来再开饭,孰料他归家时竟带来一位太医,说要给她请脉,看看她有何异常。

东珊不明就里,小声问他,“你不是说孩子的事不必强求吗?怎的还要诊脉?”

神秘一笑,傅恒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只管让太医诊脉便是,我自有用意。”

尽管东珊心存疑窦,却还是选择相信他,答应看诊。

太医诊断过罢,与头一位大夫的诊治结果一致,皆道她身子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