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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东珊不肯看信,蓝瑾顺手将信封撕开,展开信纸放于她面前。东珊被迫接住信笺,入目的是几行流利雅正的小楷,信中先是询问她的伤势,表明今日未曾前来的因由,又嘱咐她好生养伤,末尾则是几句诗:

笔尖溢情宣纸透,难书相思难绘忧,

梦醒尘黯惟蝶彩,仍立廊前久相候。

字里行间皆是浓情厚义,东珊不禁暗叹,他这又是何必,她已然言明,他为何还未死心,还要等下去?她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用心?

看罢信后,东珊一阵沉默,眼神里流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咏微在这儿,大约很快便会出来,眼下让她回信怕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蓝瑾退而求其次,

“今日你有客人在,我不便在此打搅,明日上午我再派人过来,只盼着姐姐能回封信给我哥,也好让他振作起来。”

将将道罢,咏微已然更衣出来,蓝瑾及时止住话头,起身请辞。

实则蓝瑾并不敢确保东珊是否会回信,但她很清楚,大哥很期待东珊的信。她甚至想过,如若东珊真的不肯回,那她就伪造一封信交给大哥,好让他有所安慰。

东珊着丫鬟相送,约摸人已走远,她才问咏微方才可有烫伤。

摇了摇头,咏微只道无妨,“她只是想将我支开而已,哪会儿真的伤到我?”

“原来你早就瞧了出来,居然也没怪她?”

这样的小把戏,咏微一眼看穿,念在她帮兄心切,并未恼怒,瞧见小桌边放着一张半折的信纸,咏微便能猜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