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争执着,老爷回来了。见了骚动,就派人过来问怎么回事。这边人一说,那老爷下车了。

瞅了甲君半天,说,啊原来是你啊,你说的乙君?是,是有这么个人!可是当年就死了啊!就是那年出京城的时候,我本来探消息没在军队上,后来才听说,他出京那天,非要带了一队人回去,嚷着说是接什么人,然后正巧碰上敌系的军队巡界,被全灭了。啧啧,倒是怪可惜的。

那人叹了两声,见甲君和傻一样站那里,也觉得无趣,就不理会他,自顾自上车进门了。过了一会,门房嫌他站那里碍事,用扫把搡出老远,一个趔趄,就跌在地上了。

原来那日以后,都是我一人在活着。而我也竟然活下来了,每日里三餐一宿,还能白发苍苍……原本以为终究能成双成对,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可是,原来竟是看不到的……

甲君想着,不理会路人的惊诧,用袖子盖上了面目,淹没到尘土中了。

投生

第一场

黄泉路

元帅上。

唱:阴森森黄泉路,雾霭霭奈何渡。时见无常拘魂走,望乡台上无人驻。

念:某家沙场之人,手下统领数万儿郎。只因蔡氏奸佞当道,蒙蔽圣听,又与那番邦勾结,定下卖国之策。这才叫我孤军深入,一无援军,二无粮草,鏖战多日,人马俱疲,损伤实多。某家身为一军之帅,焉能坐视?因此定计声东击西,某家假意山谷败走,着那曾偏将率大部河滩突围。纵然某家力竭战死,能叫我众儿郎得生。

白:倒也不枉啊!

唱:男儿生来战沙场,马革裹尸是寻常。

元帅抬脚欲下,偏将上。

偏将:元帅留步!

元帅:何人?

偏将:元帅旗下偏将曾某。

元帅:你怎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我那儿郎如今……安在?

偏将:元帅莫忧,大军业已突围与那魏老将军之部汇合。属下交接完毕方才回来接应元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