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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不对吗?很对。这人行事还特坦荡大方,段至诚使人私下调了吏部刑部卷宗翻查,又反复探问,为官二十载,邓渊是真的严于律己,连小把柄也没拿到一个。

这人还死倔死倔的,葛贤说得一点不错,油盐不进。

这就卡住了。

邓渊办事还特别有效率,上任第一天就调出替死囚案开始彻查,第二天,就准确摸到太子门人涉及的关窍。

目前,他已经将涉案证据全部都收拢在手里了,一丝不差,就连段至诚特地隐下的伏笔也被扒了一个干干净净,只要结案上奏时一抹,就没这事了。

简直束手无策。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东宫顺利洗涮干净吗?

幸好柳暗花明。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冯慎那边查到一个重要消息。

“邓渊幼年失怙恃,无亲无族,又逢澄州大旱,他乞讨为生辗转至京畿,幸得一隐士收为学生,从此习文学武,至年二十高中进士,步入官场,……”

冯慎等人在刑部的人协助下左右探查,又挖门盗洞走访邓渊的邻居旧友,甚至仇家,不拘现今早年,能扒的尽力扒拉。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查出一处空子。

邓渊家世,他本人从不提及,同僚邻居也只是他知澄州布衣出身,逢大旱已经没有亲族。

后来一路深扒到他入京应试的最早年档案,他填居住地是金州。

金州和京畿接壤,两者相隔一个西屏山,邓渊填的正是西屏山脚一个叫东乡的地方。

冯慎立即追着挖下去,这才把这才陈年隐蔽事扒出来。

邓渊这个老师,名上官拓,原是个颇有名气的隐士,就隐居在西屏山。

说是师生,实则情同父子。

活命养育,多年诲倦,山高海阔之恩,恩同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