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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想去。

不想这些人看见他,更不想皇帝知道他做了什么。

撇开随卫,打马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时,他忽然想起裴月明的这个小宅子,于是他就来了。

他没有在意半旧的桌榻,也没留心上面是否还有灰尘,静静斜靠在窗畔的短榻上坐着。

阳光从大敞的槛窗投进来,光影的浮尘五彩斑斓,他坐在光斑后的阴影处,五彩阳光明明距离他很近,却偏偏半点也碰触不到,明暗,泾渭分明。

浮光暗影,他微微垂目出神,眉骨和鼻梁在阴影勾勒出深邃的线条,让他轮廓看着有些瘦削,晃眼间往日那种矜傲不驯淡了些,神色似几分消沉。

裴月明脚踏进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脚下停住。

她叹息。

其实,萧迟虽脾气差,有时拽拽得能气死个人,但有说,他是个不坏的人。

真的。

直以来,他给裴月明找的都是小麻烦,什么茶渍新衣啊,把薛苓坑下水啊,进宫啊之类的,气人得很这不假,但其实这些都是裴月明能力范围内,她可以解决。

不然,他这脾性把她坑出府有多难?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开始她就是担心这个求过他,他当时答应虽勉强,但做还是做了。

他很守承诺。

单这点,裴月明就没真讨厌他。

这人人品还是可以了。

唉。

脚步声让萧迟回神,眉目间那几分消沉就敛起,瞬仿佛错觉。被打搅萧迟不悦,正要呵斥王鉴,抬头看是裴月明,他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