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替你承担这些!“

我怎么就不能想象得到呢??楚节想,这样的目光,我每时每刻都能看的见。

事情已经闹大了,根本不可能善了了,也就没必要忍气吞声了。再加上她右臂又受伤了,本来心情就不甚美丽,这下更烦躁了,想骂人。

还是算了,这老师也是为了自己班同学着想。再说混口饭吃谁也不容易,为人师表的,没了威严就降不住学生了。

“老师,您错了。“楚节声音平稳,走向自己原来的位置,那儿有个小包:”他们没有把这当成耻辱,他们把我当成谈资呢。“

她从包里翻出一直备好的用来止血的纱布绷带,自顾自地开始包扎:“如果说我带坏他们,这听起来就挺扯。不说我上课从来没睡过觉,作业也基本按时交,就说我在这个班级里的人际关系——我没有朋友,没有认识的人,可以交谈的人,我何来带坏谁之说呢?“

楚节边说话边自己熟练地处理伤口,液体淋在伤口上疼得她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声音却丝毫不抖:“至于您说我没把您放在眼里,可您也没把我放在眼里,不是吗?不说别的,我的作业你改过一次吗?我的试卷您都没看过,自然也就没有成绩。那么脱了班级后腿的,是我吗?“

“至于学校,:她笑了笑,摇了摇自己包扎好的手臂:“您看,连医护室的校医都不愿意碰到我。”她语气淡淡,声音里丝毫不含任何的哽咽与委屈。

“我受过的所有不公都是因为我的出身,可这恰恰是我无力改变的。“

也因此,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最该被丢下的那一个人。

她无话可说。

“你“班主任还想再说些什么,楚节听也不听,头也不回地走出食堂,背影像极了一头倔强的野狼。

她的声音淡淡,飘在风里:“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从没报复过当时的任何一位女生。”

王鹿之罕见地沉默了,他感到迷茫极了。

楚节似乎真的没有动手打过人,他的动手似乎从来都是有理由的,或者是迫不得已的。平心而论,把他放到楚节那个位置,他也会选择和楚节一样,用拳头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花戈有些愣神,她恍惚间看到楚节长着一张自己过去的脸,却又不尽相同,只是短短闪了一瞬便又倏忽不见。

太愚蠢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坦然呢?你怎么能有这么坦荡分明的情感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楚节。

柳冰娇两只手指捏了捏花戈的袖子,力气小小地扯了扯。花戈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委屈得大眼睛都红了一圈。

她心里感到好笑,楚节又不是针对你,你还委屈上了。她拍拍柳冰娇得肩,又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权当是安慰小姑娘了。

班主任气极了,还有些尴尬。这小子居然还敢回嘴,反了天了他!

但是人都已经走远了,她再愤怒也无济于事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不上课了?杵在这干嘛呢!”

孩子们谁也不敢触她霉头,人群小声嘀咕着散去。

“你们几个也去上课吧。”班主任觉得更头疼了,这还有一堆事呢。

“不能让楚节走!”狼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我女朋友还不知道下落呢!”

呦,您支楞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