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表演舞台嘛。”化妆师笑笑,“懂得都懂,这都快成sub颁奖典礼的固定表演了。”

说完,她拿出个发带,把林纳海的头发箍在脑袋上,一边往刷子上沾粉,一边夸赞道:“其实像小海这种相貌,是我们化妆师最喜欢的。”

“我们也不丑吧?”陶营不满道。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化妆师说,“是你们长得都太……立体了。”

“合着你的意思是小海长得太扁了呗?”

化妆师:“……”

我没有。

“你们这种脸,我们称为浓颜,就是不管怎么化,妆容在原本的五官面前,都显得特别鸡肋。”化妆师继续说道,“小海就不一样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长得好看不用化,小海长得丑呗?”讨人厌的陶营开始了满嘴跑火车。

化妆师冲他翻个白眼,“我是想说,在场的诸位,只有林纳海这张脸的可塑性最强,只要稍加修饰,就可以呈现出不一样的风格来。”

“这倒是。”宋泓点点头,转而看向程盎阳。

“就当是在夸我好了。”林纳海笑笑。

“就是在夸你呀。”化妆师把他的头正了正,“你这张脸的可塑性真的非常强,走小清新路线我都替你委屈,你完全可以尝试其他的风格。”

“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待会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效果好的话,以后他的妆容就交给你。”程盎阳说,“我正愁该去哪给他找个固定的化妆师。”

“有些人的化妆技术实在是差得离谱,保不齐哪天就遇见了,还是先预防一下比较好。”

“我叫方媛,叫我小媛就行。”方媛自我介绍完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我是你们老板的专用化妆师,我怕……”

“那边我去说。”程盎阳不以为意地说道,“这都是小事。”

“可以,我没问题。”方媛笑笑。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贺百川还在屋子里吭哧吭哧地做着最后一道工序

——喷香水。

把酒精换成了香水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林纳海认出他来,毕竟林纳海现在的口碑已经略微好转了,他希望林纳海能把这些礼物,当成是真正的粉丝送过来的。

英雄都这样,默默无闻、做事不留姓名。

贺百川心想。

短短的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可谓是什么都见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黑粉上次送完死老鼠后,并没有发现林纳海揪着不放,所以变本加厉起来。

其中还有一个黑粉写了个卡片,大体内容就是警告林纳海离他远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的粉丝。

真不明□□丝为什么这么喜欢帮他选朋友。

贺百川自己也很困惑。

他抬头望望手办数量急剧减少的柜子,不由一阵痛心。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代价吧。

贺百川满意地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

旋即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准备出去找其他成员。

“嘭——!!!”

卧室的门猛地被甩上。

他本来想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结果刚把门打开,就碰上了戴着假发、赤.裸着上身、正在努力套裙子的林纳海。

贺百川在门后捂着脸,大声质问道:“你干嘛不穿衣服!”

“我换衣服诶!”林纳海对他这种表现难以理解,他走近卧室,用力敲敲门,“你至于吗?都是男人。”

对啊,都是男人。

贺百川放下手,搞不清自己在害羞什么。

他清清嗓子,使劲拍拍脸,接着打开门,一脸的稀松平常。

五秒钟后。

“你是不是发烧了?”林纳海看他红得有点不正常,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没有。”贺百川支支吾吾。

林纳海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不是啊,感觉你好像发烧了,脸色红得有点吓人。”

两人的距离被一下拉近。

林纳海本来就长得好看,在妆容的修饰下,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水灵,加上他又白,虽然不似程盎阳那样一般妖艳,林纳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灵动无辜感。

“都说了没有!”贺百川打掉他的手。

“没有就没有呗。”林纳海有些莫名巧妙,“你至于这么反常么?脸还这么红,哎,不是吧,我戴假发就这么让人难以直视?”

“不是……”贺百川别过视线。

“那你倒是看我一眼啊。”林纳海说道,“小队他们去找程喻年老师谈事情了,让我留在宿舍先把衣服试一试,选一套最喜欢的当舞台装。”

贺百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我挑挑衣服好了。”林纳海撩起自己的裙摆,拽着他往外走。

“你不要碰我。”贺百川猛地把手抽走。

反常。

太反常了。

林纳海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你长得很像女孩子。”贺百川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看他,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林纳海:“……”

合着闹半天你在害羞这个?

“老子是纯爷们儿!”他气急败坏地揪上贺百川的领子,“要不要给你摸一摸啊?!”

“不用了。”贺百川继续捂着脸,“感觉很奇怪。”

林纳海:“……”

我活得好悲伤,我在雨中拉肖邦。

“我去换衣服。”他轻声叹口气。

“其实……不换也行。”贺百川有些别扭地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贺百川,我真的会揍小孩的。”林纳海恶狠狠地警告他。

活了快二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林纳海气愤地回卧室开始换衣服。

不过……

他望望镜子里的自己。

确实还挺好看的。

林纳海忍不住掏出手机来自拍了几张。

欣赏够自己这张脸之后,他坐在桌前开始卸妆。

然后就注意到了桌上那一摞摆得整整齐齐的精致礼盒。

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他盯着看了一瞬。

不会又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吧?

他不禁联想到上一次的礼物。

也不知道贺百川有没有看见。

不过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做好心理准备的林纳海拿起一根笔,慢悠悠地挑起了一条缝。

没有预料之中的血迹、也没有熟悉的酒精气味。

有的只是铺着一层软软的拉菲草的礼盒,里面装了个做工细致的马克杯。

林纳海沉默了几秒钟。

接着又试探性地打开了剩下的礼物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