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狗狗被抓

乔鲁诺:“这可以算作不在场证明吧,当时我和我的部下盖多.米斯达……以及这位布加拉提先生一同在享用晚餐,餐厅的服务生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暗自为老婆洗脱嫌疑松一口气,同时内心也升起了怒意:

怎么又是米斯达!为什么我老婆总是和米斯达一起吃晚餐!?为什么永远不带我!好气,真的好气好委屈……必须得找个外派任务把米斯达送出去才行。

“所以,”金发少年站在人群中央,纤弱单薄的身姿礼貌又厌烦地拨开了身旁的警员,翠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室内异常地透露出令人战栗的冷冽光芒,平静到冷酷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带走她就可以了。”

☆☆☆

后来的一切突然就变得混乱起来。

我被两三个警官制服,强行拖着往门外走,一边极尽演技惨烈哭喊着‘老婆别扔下我呜呜呜’‘老婆我要被抓走了呀呜呜呜’‘老婆你一定要救我汪呜呜呜’——

布加拉提在一边试图阻拦,而乔鲁诺则越过他上前一步,无比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地安抚:“没事的,siri,如果你什么也没做的话,相信警官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这一套戏演的是无比丝滑,一直到我被关进了小黑屋,反手牢牢绑在椅子上,所有人都坚信不疑地认为我是被教父抛弃了。

呸!他们懂个屁!

我哭是为了老婆绝赞的演技,我哭是为了教父和我的默契,我哭是因为乔鲁诺和米斯达吃晚餐不带我……呜呜,为什么不带我,我还可以买单呀……

“这是哪儿?这不像是警局啊。”

我稍稍收敛了下内心的悲伤,正色地环顾四周,假意惊讶地抬头看向冷脸押送我过来的警员。

对方没有搭理我,而是转身向随后出现的几个黑西服男子恭敬地报告:

“‘疯狗’,抓到了。”

☆☆☆

我向来不做没有计划的事。

从最初对西格朗痛下杀手开始,我就料到自己会被抓住,乔鲁诺不会救我,也不能救。我必须靠自己想办法逃脱。

作为对高层元老干部的‘侮辱’,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hei帮在这片土地意味着最纯粹的罪恶,罪恶是凶残是血腥,体现这一切的‘惩罚’往往是最具代表性的简单粗暴。

你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就剜去双眼;你若透露了不该透露的,那就割去舌头;你若背叛了组织,那就向你的后颈开/枪;你若犯下可耻之举,子/弹就要往面门上炸开。

所有惩戒都是有象征、仪式性的意味存在。

我杀了西格朗,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命抵命,活埋还是沉海总能抓住时机使用替身。往好处想,若是那群老头还能看在教父的面子上有所顾忌,大抵就是斩断我手刃西格朗的那条胳膊。

无论哪一种,我都做好的准备,但——

“你们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才区区半个小时之后,我恨恨往地上啐一口,一颗断了半截鲜血淋漓的碎牙应声砸在水泥地面上。

眼前的几个显然是马仔的高大壮汉不屑一顾,手上的鞭子和棍棒沾着血迹,冷眼打量着我,无数次重复着我听厌烦的问句:

“杀害西格朗,是谁的指示?”

我倒抽一口冷气,肋骨一定是断了,五脏六腑也因为疼痛和殴打产生了错位纠缠的痛楚,汗水瀑布般顺着一道道伤痕缓慢蜿蜒的流下来,滴落在冰冷的铁板凳上。

好痛好痛,伤口真的好痛痛,好想要漂亮老婆给温柔地呼呼一下啊呜!

我痛苦地抽气,答非所问道:“我选活埋。”

啪——

凌冽的空气抽打声和皮肉破绽开来的疼同时降临。

手持鞭子的路人马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犹如看一滩被蝇虫叮咬的烂肉,满是不屑:“你倒想的美,这份‘侮辱’当然要在你死前好好折磨你一番。”

“……别被我……抓到机会。”

“……?”

“我记住你的长相了,所以千万别被我抓到机会逃脱,”

我嘿嘿笑着,失焦的双眼下意识地盯紧眼前的人:

“不然……就让你死得比西格朗更惨……”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猛地从外面被用力推开,打破了空气突然间的死闷感,紧跟着是一阵急促有力的沓沓脚步,又是我熟悉却厌恶的高级牛筋皮鞋底摩擦地板的声响。

强撑着被疼痛折磨到摇摇欲坠的意识,在汗水与血水间挣扎抬头望去,朦胧的视线里又出现了好几个不算太熟悉却也不完全陌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