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真不愁了，有她在，那边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吃到一半，周黍道：“秦司令，你一直躲在我这里不是办法。”

垂死的野兽挣扎才最危险。

北边的巨额财富蒸发，时间拖得越长越蒸发得多。

他们到处抓救命稻草，抓到哪根算哪根，必然会动用那些数量广大的散户力量来脱身。

周黍虽然打出最重也最有效的一拳，但本质只是一个农户，一个粮食供应商而已，更多的事要靠安全区的行政单位去处理。

躲不是长久之计。

否则，北边的人肯定干得出令舆论汹涌的事来——

上辈子屡见不鲜的，因集资暴雷而受损的民众，围了政府，汽油烧身，从行政大楼跳楼。

等等等等。

真能看着不管吗？

秦政唉声叹气：“他们行政上人搞出来的事，关我城卫军鸟事！”

然后瞥着周黍：“你把我推出去顶雷吧？！”

看这架势，北边肯定要派人来见周黍的。

周黍就笑：“咱们之前合作得那么好，这种时候不就要互相分担么？”

真一味拒绝和北边沟通，那边真撑不下去，干脆和褚子高一样，来个大家一起死——

活着不好么？

不能让困兽看不到活路，否则一定会死斗。

得给它点盼头和活路，吊着它的命，磨着它的心志，然后让它慢慢咽气。

否则，去年这时候，虹桥镇的陈老头就不会自爆灭杀了李家十几口人。

而秦政的身份和位置，最合适出面给北边解决一些小问题，然后召集各区的行政长官，要求北都对粮食安全政策进行改革等等。

秦政虽然没上过正面战场，但怎么才能将野兽杀得透死的技术，还是懂的。

他大口吃着饭菜，从汤锅升腾的水雾里瞥着周黍。

元令那王八蛋，真是会生，居然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

行吧，看在儿子看重她，看在她对得起自己儿子的份上，他就来做这最后的执刀人吧！

于是道：“小周，我这人别的爱好没有——”

用筷子指着翻腾的两锅汤，就好吃，特别是对周黍农场出的这些完全没抵抗能力。

周黍一笑，大方道：“这没问题，定期专人给您送！”

达成了协议。

秦政也不多说，吃完这餐饭就要离开。

周黍再确认一次：“真的不去看看秦云榛吗？”

秦政对她一笑：“我这个儿子呀，他现在只认你——”

顿一下道：“他已经作为裁决者死过一次，之后的生命就该由自己做主。”

他以父亲的身份主宰过他一次，就不能再妨碍他追求想要的。

便对周黍微微一点头：“周黍，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他了。”

周黍回他一个笑，目送他离开。

只是看得有点出神，杜若走过来敲了好久的桌子才回神，道：“你来了！快吃饭吧！”

让外面人重新端了没动过的汤锅和菜来。

杜若直说不必，就着锅里已经煮熟的鸡肉和鱼肉，飞快地扒拉了两大碗。

她一边吃，一边看周黍。

但周黍并不催促她，很贴心地为她准备水果和饮料。

杜若吃得舒心，将饮料一口干了后道：“你可真沉得住气！”

真能忍得住不问那两人的情况。

周黍从踏进来就被褚子高的气味和精神力包围着，又听得见秦云榛的呼吸声，问不问都知道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很不错了。

吃完饭，下楼消食，绕着研究所的步道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