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所以现在他们之间这样究竟算什么?贺之州到底知不知道周知?

“嗯。”面对三陪留下的烂摊子,王六陵只能这样回答。

“好,我知道了。”听到王六陵的肯定回答,贺之州脸上并不明显的笑意被完全收敛了起来——他知道王六陵在说谎。

但是为什么要说谎,就这样讨厌我吗?

昨天从王六陵离开他不一会儿后,他就立刻派人去监视王六陵的生活,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而在他已知的情报中,那孩子在进了这栋别墅后就没有出去过,所以哪来的送去了国外。

无法掌控的慌乱使得心中一阵暴虐蓦地升起,一种强烈的破坏欲让贺之州眉眼间染上浓烈的郁色,随着王六陵坐过来的动作,贺之州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到手中握着的水瓶都快被捏变了形状。

而一旁高度近视的王六陵对于贺之州的发病毫不知情,他甚至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贺之州没有继续问下去时,他还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找我了?”因完全松懈下来,王六陵再次醉意上头,他迷糊的脑子忘记了此贺之州非彼贺之州,因此他的动作无意识地略显亲昵,就连语气里都带着贺之州没听过的柔和。

虽只认识短短几天而已,但王六陵给贺之州的感觉很熟悉,而王六陵对他最友好的时刻语气态度里也带着疏离和客气,从不曾像这般这样。

是认错人了吗。贺之州捏瓶子的动作一顿,他想到王六陵说他像某人。

“你叫我,我就来了。”他侧脸看向半眯着眼睛的王六陵,轻声说道。

只见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并不远,只间隔着两个拳头,王六陵完全背靠着沙发,双臂攀在沙发后背上,左臂甚至都拦在了贺之州的身后。而两人虽身高差不多,但因原主有健身的习惯,所以肩膀要比贺之州宽阔许多,两人就这样坐着的动作会有种贺之州靠坐在王六陵怀里的错觉。

此时王六陵身上的脂粉气已经消散不少,克制着风暴,贺之州嘴边泛起一丝好看的笑意,趁迟钝的王六陵还在想着那句话时,他强有力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近身处,而许是王六陵懵了,竟是一点反抗都没有。

“可是我没有叫你。”王六陵当然没懵,他只是习惯被贺之州那样拉了。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那你找我也只是想对我说那些吗?”已经开始觉得王六陵是想完全摆脱他的贺之州反问道,他的脸色阴沉地吓人。

而从王六陵六百多度的朦胧视角中看去,他只能看到贺之州的眼睛亮得吓人,这模糊的画面让王六陵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口中的酒味越来越浓,头昏眼花地越发严重,且客厅的强光也让他感到了不舒服,眼泪在不自觉地分泌着,明天去做个近视眼手术吧,王六陵这样想着。

“也不全是,我其实是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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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叮叮叮——”

“啪!”

床上的某坨快速地伸出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把闹钟给关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闹钟边缘,似乎也像是其主人在做着要不要起床的决定,而在过了几秒后,手臂缩回了自己的被窝中。

“嘀嗒,嘀嗒,嘀嗒……”

墙上的钟表声很清晰地在脑子里响着,闹得头疼的王六陵不得不睁开他十分难受的眼睛,接着下意识地就在枕头边上摸自己的眼镜。

手臂从另一边的被子缝隙穿过去,王六陵的手指慢慢摸索着眼镜的存在——在外面可以选择戴隐形眼镜,但在家里还是选择最舒适的眼镜为好。

???

等一下?

摸眼镜过程中,躲在被窝中闭着眼睛的王六陵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长长的很丝滑的……发丝……

长头发?

王六陵下意识想了想自己头上的那头短毛,刚刚摸到长头发貌似不是自己的。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