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以后我给你做。”

贺之州的厨艺还不错，只是没有施展身手的时机而已，现在有了自然乐于表现。

“你竟然还会做饭？”

现实里的贺大少可是十足不沾阳春水，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但是这位竟然会？

王六陵的惊讶太明显，贺之州笑了笑，“想听我遇见你之前的事吗？”

“你说吧。”捞过一旁的饮品，王六陵做好了倾听的姿势。

——————

从有记忆开始，贺之州就已经开始了各色的轮回，从刚开始的无措到后面的麻木，以至于到最后的时候，他差点真的都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呸！你娘是个下贱皮子！你也是个下贱畜生！”

几个衣服虽然补着好多补丁但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小孩从推攘着到拳打脚踢着一个蜷缩着的小孩，嘴上骂骂咧咧的，脸上是最纯真的恶意。

“我娘说你娘是个狐媚子，竟会勾搭人，你妹妹之后会不会变成你娘那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个怂样！”

“哈哈哈哈哈，啊！艹！竟敢咬老子！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他！”

一阵尘土飞扬，拳拳脚脚踢打在身上，贺正死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泄出一丝声音！

不知道打了多久后，也许是那群小孩打得累了，又或者是那些小孩的大人来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等贺正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自己浑身疼痛地躺在自家的炕上，旁边是正在哭哭啼啼的母亲。

“娘……”贺正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嗓子很疼，疼得厉害，叫他连张嘴都做不到！

“阿正！你醒了，娘给你倒水。”

贺正的母亲是一个柔弱的相貌漂亮的女子，但是为了一儿一女，她吃尽了太多的苦头。

兄妹二人都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至于父亲，早死在外面的沙场上了，而在得知这一消息时，母亲正怀着妹妹，一时激动竟早产生子，妹妹贺欣因为胎位不正憋气太久以及早产的原因，竟变成了一个傻子。

“我要吃饭了！我饿了！”

母亲这才给贺正喂了一口水，妹妹就在旁边闹得不可开交，她是个傻子，所以为了想得到的东西她可以撒泼打滚，又哭又闹，还可以打人。

某次竟举着大扁担摔在了毫无防备的母亲身上，导致硬扛着的母亲落下来病根。

“欣欣别闹，娘马上就做。”

“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吃！呜哇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傻子不管不顾直接坐在地上开始闹，闹得人心中燥燥的。

她也只会这样了。

贺正冷冷地看着贺欣，如果这傻子被那群欺负的时候敢这样反抗，那才能叫他对她改观。

但可惜她不敢，甚至只敢躲在他的身后，让他替她挨揍。

而贺正虽然会反抗，但因为他实在太瘦弱了，再加上那群小孩人多势众，每次都是贺正被打得鼻青脸肿。

贺正那时候就在想：等哪天我有了权势，我就要把这群人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再把那条经常咬他的黑狗炖成狗肉，一口一口地全部都吃完，最后再让全部的人都去死，不是喜欢打战吗，那就死在那里啊。

————

“呃……你就是贺正？”听呆了的王六陵嘴里还叼着小勺子。

“……嗯。”贺之州点头，面上完全没有贺正所言的极大的恨意，反而十分舒适，像是在讲他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