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滑落的动静吵醒了叶凛，他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照进浅淡的眸子。他的视线直直穿过赢骄，落在了床边的人形立牌上。

然后抱紧了手中的抱枕。

“叶凛……”赢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在这，你能看见我吗？”

叶凛没听见他的呼唤，起身走到衣柜边，拿出一见黑色的衬衫穿上。

赢骄不死心，他走到叶凛面前，对方毫无知觉的从他身体里穿过去。

他跟着叶凛走到客厅，没一会儿助理拎着早餐进门，他再次从助理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老板，你真的不去参加赢老师的葬礼？”

叶凛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情绪：“不去。”

听到葬礼两个字，赢骄整个人猛地一颤。

今天是他的葬礼？也就意味着，叶凛会在今晚……

交接完工作，助理准备离开，赢骄想去拦他，无数次被助理穿身而过。

“你别走，不能留他一个人，他会死的！”

无论赢骄再怎么喊，小助理仍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凛坐在落地窗边，从晨间到日暮。

夜深了，赢骄努力想抢下他手里的药瓶，想尽了各种方法阻拦，终究徒劳无功。

“叶凛，叶凛，不要……”

“快放下！”

“……”

“骄哥。”

“赢骄哥。”

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赢骄被绝望拉扯着，从心脏传出的痛感传入四肢，连听觉也变得迟钝。

不知过了多久，更加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赢骄，醒醒。”

这是叶凛的声音！

赢骄费力地掀起眼皮，泪眼朦胧中，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和刚才在沙发上“睡去”的叶凛不同，此时在他面前的，是鲜活的叶凛。

他想也没想就抱了上去。

是在做梦吗？温热的触感提醒他刚才的一切才是梦境。

熟悉的清香飘进他的鼻尖，耳边是叶凛强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将赢骄从梦境的绝望中拽了出来。

“做噩梦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凛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别怕，梦都是假的。”

赢骄晃晃脑袋。

不是梦，那些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的场景，以梦境的形式再现，是在提醒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