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刘番和李德年当即跪下来,抱住了皇帝的大腿,这是要人命的事,他们两个要真的和陛下一起出宫了,这陛下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他们两条小命再加上他们干儿子干孙子的命也赔不起啊!

但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皇帝执意要出宫,哪里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拦得住的?

没多久,黄昏的时候,有三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就鬼鬼祟祟地离了皇宫。当然,在他们身后,刘番手里只听命于皇帝的暗卫也跟随着,贴身保护着皇帝。

赵允闳还从没有这样的体验,他身为皇帝向来养尊处优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深入灾区。越是深入南方,越是能感觉到天灾的无情。

被淹没的良田,百姓站在高处面对绵延的河水痛哭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他一样。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此刻亲眼看到了这些,才对这一点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又过了许多日子,他们才艰难地进入到了宁波府,在路人的指引下,去了堤上,只见有无数的民工在忙碌着,而走得近了,他终于看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穿着官服戴着官帽,官服沾了灰尘官帽粘了汗水,皂色的官靴也满是泥土。

但那人却身姿颀长,面容俊秀淡然,沉默地像是能负起一座山。

周围的民众目光中也尽是仰慕拜服。

“这里的人都是受灾的灾民吗?”赵允闳忽然问。

附近忽然有人应了一声,“陛下圣明啊派来了陆大人,往年哪次洪水来了,不死伤无数人?这次却仅仅有数百个伤亡,还是民众不听陆大人的话,贪恋家里没带走的财货,才躲避不及被洪水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