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花魁半烟是殷念容杀的,两个从暗道里追出来的大汉是季月杀的。虽然白稚没有动手,但这两人都是与她站在一边的。

这口黑锅由她来背倒也不算太冤。

“白稚,你说过你曾经也是人,只是被迫变成罗刹。”

姜霰雪在白稚的身前站定,微微垂首注视着她。

“可是你对生命的漠视,却与罗刹不相上下。”

“——现在的你,究竟是人,还是罗刹?”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仿佛敲在白稚的心上。

白稚忽然被姜霰雪问住了。她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耳边仍然充斥着混乱的哭嚎与吼叫,然而这些声音似乎突然之间距离她很遥远。

她怔怔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姜霰雪安静地等着她回答。倏然,一道迅疾的黑影猛地扑向白稚的后背,姜霰雪目光一凛,一把将白稚拉至身后,手中剑刃凌厉地挥斩而下——

“嗷——!”偷袭的罗刹甚至还未来得及落地,便已惨叫着尸首异处。

“你的警惕心呢?”姜霰雪微微侧首,左臂仍然护在白稚的身前。

回过神来的白稚第一反应便是向后退,迅速拉开与姜霰雪的距离。

“我的警惕心都用在你身上了。”她紧紧盯着姜霰雪,说。

姜霰雪闻言,蓦地发出一声低笑。

“听起来……也不错。”

白稚:“?”

“总之上次放走你,是我的判断失误。我低估了你的危险性,也高估了你的人性。”姜霰雪忽然握住白稚提刀的那只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这次我必须带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