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韩皎依旧记不起谢夺的名字。

道士只让谢夺稍安勿躁。

他怎么可能稍安勿躁?

燕王也很担心韩皎安危,干脆把折子都搬来九弟寝殿批改,陪他一起守着小白先生。

韩皎开始没日没夜的昏睡,谢夺也变得一日比一日沉默。

燕王为了转移他注意,经常拿折子向他请教,起初谢夺还会不耐烦地看两眼,三天过去,韩皎依旧昏睡,他便再无心搭理政事了。

燕王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思前想后,还是找了本折子,不断向九弟提问,他不搭理,燕王就一个劲地自言自语,想吸引九弟注意。

然而,空旷的寝殿外厅,只听见燕王一人滔滔不绝。

低头坐在圈椅里的谢夺,连呼吸都快听不见了。

“臣从前就在策论中探讨过这个问题,殿下是不是忘了?”一个清朗的嗓音忽然从内殿传来。

谢夺与燕王闻声一惊,同时转头看去,就见一袭白衣的年少侍讲,如从前在上书房一般带着笑意,施施然走入他们的视线。

“臣在策论中早已探讨过:这项产业倘若真要实现监督可控化,就得放权民间,平等竞争,严格限制官府权力,只收取部分税赋,才能从根本上杜绝贪墨钻空子的机会,也能让民众更积极的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