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以上。”

“如此说来,燕王或将立下不世之功,只略逊于殿下伏击鞑靼扶危救国之伟业。”

“阁老在担心什么?”谢夺平静看着他:“父皇已经立我为储,更何况六哥只是再一次代天子出征,替上回白白牺牲的战士争口气,而主帅另有他人,你何必担心六哥沾这点军功?”

李阁老沉声道:“老臣只担心燕王党借这点军功死灰复燃。殿下,臣以为,仗可以打,军功却不能让燕王染指。”

谢夺上前两步,俯头凑近,轻声道:“阁老,这一战,至少持续五个月,六哥要离京半年左右,这还不够你我二人彻底铲除那群无根之木?哪里还会有死灰?”

李阁老目光一闪,思忖须臾,颔首道:“殿下深谋远虑,只恐怕皇上未必应允。”

谢夺蹙眉低下头,“父皇那里由我来劝。”

皇帝每日昏睡地时辰越来越长。

太医私下对谢夺坦白:未排出的毒素恐已侵蚀脏腑,恢复如初已是不可能,至于还能支撑多久,太医不敢直言。

谢夺忙完政务,经常会搬来一张圈椅坐在床边,注视着龙床上昏睡地父皇,一坐就是一下午,天黑前离开。

皇帝多数在半夜才会清醒片刻,所以这些天来,能与谢夺谈话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除了第一次醒来相见,皇帝提及过谢夺的身世与皇位等大事,之后几次,他每次醒来都会抓住第一个瞧见的人,问:“她肯来吗?”

李阁老告诉谢夺,皇帝想要再见他生母一面,已经让三名亲信前往江南,求她来京探望。

谢夺不想了解任何有关生母的旧事,可他从未见过强势的父皇如此小心翼翼地求见某个人,即使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他都没有采取强制手段。

这让谢夺很好奇,忍不住询问生母与父皇究竟有何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