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拉着韩皎走到后堂,嗓音哽咽地解释:“你娘今儿是误会姨母了,正使小性子呢!姨母就说了句:你爹的事儿现下说不准,还说以后姨母一定会照顾你娘儿三个,你娘就以为我咒你爹呢,以为我想不管你爹死活了,这哪能呢?这么多年来,咱两家同甘共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缺不得谁!阿皎,你可不能听凭你娘使小性子,寒了姨母的心!”

姨母说着就捏着帕子,啜泣起来。

然而,她迟迟没等到侄儿的温声劝慰,悄悄抬眼一看,竟发现韩皎正面无表情看着她哭泣。

她从未见过韩皎这样的威严神色,竟吓得忽然止住哭声,犯错似的低下头,等待发落似的。

“姨母先请用膳。”韩皎淡然回应:“事情我会问清楚。”

“阿皎……”

韩皎抬手打断她的辩解,朝厅堂做了个请的手势。

姨母张口还想说两句,最终还是乖乖离开了。

姨母两口子很快灰溜溜告辞了,韩皎立即询问母亲出了什么事。

韩太太满心怒火,想痛斥那对白眼狼夫妇,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毕竟是从前自己最仰仗的亲人,韩太太秉性要强,即使在儿子面前,也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只是摇了摇头,转而问儿子燕王是不是答应救韩老爷了。

其实看见燕王府的马车送儿子回来,韩太太就猜到,儿子办成了事,此刻又从儿子口中得到确认,一直紧绷地心情终于松懈,晕乎乎地回屋歇息去了。

韩皎这一日精神过度紧张,也早早歇下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