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也攒呢。”蒋白给他递湿纸巾,“你攒多少颗了?”

“以前好多,现在都没了……”伏城想起以前那一大兜子,“少说几百颗。”

几百颗?蒋白试想了一下,真挺多的,自己才攒了几十颗。

晚餐要的是家常菜,宵夜是烤串。伏城吃一口、抢一口,又等专门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口,吃得打嗝了。“师哥,你家为什么那么多摄像头?”

“怕我出事。”蒋白用剪刀拆瓶子,“刚醒的那半年,容易晕。”

“这……”伏城顿了顿,“卧室里为什么没有?睡觉时候出事才危险吧!”

“以前有。”蒋白随手一指,“我刚回家的时候那里有摄像头的。”

“然后呢?”

“被我砸了。”蒋白一使劲,塑料瓶口脱落滚出一颗玻璃珠,再拆另外一个,“我……我有时候……”

伏城攥着珠子等他说。

蒋白擦了一下鼻尖。“我有时候很爱发脾气,感觉……不是我自己。换了新环境更不稳定,而且我戒心重,不相信他们。”

“为什么?”伏城赶紧问。

“因为……”蒋白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说我不是自己想发脾气,你信么?”

“信。”伏城当然信,没有比自己更了解师哥的人。

蒋白手下一滑,伏城答得太快让他疑惑了。“你为什么信?你又没见过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