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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霆揉了揉太阳穴, 就是让他去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仗, 他也不想面对这副鬼样子的魏王。

明明朝堂之上,人人几乎都戴上了一面厚重的面具,偏偏多了这个奇葩,他倒是想让她也戴上一面面具!

不想面对着让他头疼的人,临河而立,目光看向对面的河岸,面沉如水,腔调和夜一样多了一分凉意,“你若真的不想继续做魏王,便趁早退位新君,最好在我在未央城的这两个月之内交替。”

新君继位不过一月,王位尚未稳,又立新君,大魏更是动荡不安,朝中百官,各地诸侯定有不满,而未央城有他镇压,总还是能把这风波平息了。

闻言,又打了个饱嗝,看向立在江河边上,白衣染上了月色的光辉,衣履如霜,背影挺拔如山一样,河面上的磷光闪闪映在他的黑眸之中,似给刚硬的他覆上了一层柔光。

霍景霆是她见过,能同时把黑衣,白衣穿得最好看的人,黑衣不沉,白衣不冷。

“寡人心中已有了人选,现在只差让他答应了,而霍将军你,我希望在这寡人退位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不要再靠近沈安,有些人,他就是一团火,能把所有靠近他的东西燃烧得连灰烬都全无,只为助焰自己。”她不会看谁是暴君谁是贤君,可是历史却把经验传授给了她,历朝历代,暴君层出不穷,就是看沈安现在的行事作风,似乎除了残害手足,逼位亲父之外并未做过残害百姓的事情,但,现在不做,并不代表做了魏王之后不做。

人究竟有多少副面孔,沈容不在意,她只求魏国的天不要因为她出现的关系而大乱,继而走向灭亡。

从石座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霍景霆的身侧。

“霍将军,方才寡人所言,能否答应寡人?”

霍景霆转而看向沈容,黑眸如夜,“沈安是什么样的人,三年前我便已经知道,既然已经知道,纵使我没有心怀天下的那种心胸,我也定然不会助纣为虐,这点你大可放心。”

有霍景霆的承诺,沈容也就放心了,也露出了释怀的笑意,本是难得的和谐,但却因沈容打了数个响嗝,气氛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