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路也衡,是走到头了吧。

想也该知道,陆决亭在路也衡心里,那是一种怎样洁白无暇的存在。

他是穿梭在森林的树丛中小鹿,路过清澈的湖水,披上斑斓的衣裳,仰头就是亲吻绿叶,俯首就是向天空献花,他永远柔软又无辜,他是一切纯真与美好。

只有我,我心机深沉,卑鄙无耻,争强好妒。

他是白月光,我是窗前灰。

我怎么会自不量力指望路也衡会选择我,相信我呢。

沈斐脚步沉重,刚才被忽视的酸痛重袭这副饱经折磨的身躯。

雨下的并不大,却像是要把他从心到身体都砸碎了。

他路过一个拐角,身后驶来一辆银灰色的车。

陆决亭打开车门,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步伐利落地走向沈斐。

“怎么样?很得意?找我来炫耀?”沈斐抬头看向陆决亭,语气是不甘示弱地强硬。

陆决亭停下脚步,那双仿佛生来就带着笑意的双眸隔着薄薄的雨幕望着沈斐。

他将大半的伞倾斜向沈斐,自己大半个肩膀暴露在雨中,很快被打湿了。然后他没有接沈斐的话,反而抬起手,贴向沈斐的脑门儿:“你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