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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半,草丛里已经有虫鸣声了。此时夜色渐晚,夜幕之下,窗外蛙声一片。

屋中灯火阑珊,晃动的烛火之下小夫妻俩亲昵地坐在一处,徐宴将脑袋抵在苏毓的颈子旁,眼睛紧闭,浓密的睫毛间或颤一颤。四下无人的夜里间或一阵风吹过,屋中细碎的声响,又似乎又人在喁喁细语。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听不清。

天边飘来的云层缓缓将月色掩盖,轻纱遮掩下,皎皎明月似乎害羞地躲了起来。

次日一早,苏毓醒来之时,徐宴已经收拾好了正在一旁安静地看书。

说好的要待上一日在走,自然要等曹溪安那边的结果。合作的事儿是已经定了,如今在到底给几成股上没谈妥。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总不可能急急忙忙就走。她扶着腰肢起身,徐宴捧着两本书坐在窗边的书桌旁神色安宁地翻动着书页,窗外的光照在他半张脸和肩颈上,苏毓清晰地看到他眼尾的殷红。

妖孽一样的男的!

小屁娃子这时候也起了,正在一旁乖巧地练大字。

若非桌子上摆放着早已收拾好的行礼,苏毓怕是真信了徐宴这厮冷冽不可侵犯的一本正经。

苏毓:“……”

罢了罢了,年轻人,精力旺盛。

趿了鞋子下榻,苏毓穿好了衣裳去盥洗室洗漱。早膳不必去食肆拿,今日算是沐休,食肆只开三个时辰。苏毓醒来这会儿,食肆已经打烊了。桌上还用盘子盖了几个包子,一碗粥。包子已经不热了,但吃也能吃。苏毓勉强吃了,琢磨着中午该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