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忍不住笑,看火候差不多了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给他:“尝尝。”

徐乘风眼睛蹭地一下亮了。

张嘴就接。被烫得龇牙咧嘴的,还一手捂着嘴嘻嘻地笑:“好次!好好次!”

苏毓也尝了一下,觉得还是差了点儿味道。若是有那新鲜的小米辣,切几根放里面,味道应当更刺激爽口些。不过小地方能找到香辛料已经算不错了,大冬天的也不指望有别的。吃了一筷子,苏毓还要再吃一筷子,灶下烧火的那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幽幽地就瞥过来……

苏毓吃鱼的手一滞:“……”作甚?做菜的人还不兴多吃几块?

一锅酸菜鱼端上桌去,梅菜扣肉,红烧肉,外加一盘子卤下水,凑了四个荤。苏毓想着再抄四个素,一桌八道菜就够了。一家三口吃也吃不了太多,她可不喜欢剩菜剩饭天天吃。

就在苏毓琢磨着炒素菜,院子外依稀传来人声。

大年三十的,家家户户都要放炮竹,声音一杂只当是听错。苏毓继续抄她的菜,徐宴安心地烧他的火。就听到外头动静更大了。担起了看菜重任在堂屋看菜的徐乘风伸着脑袋往篱笆外头瞧了好几眼,迈着小短腿蹬蹬地跑到了灶房。

“爹,”外头来了一辆马车,村里人都出来围着看了,“有马车停在咱们家门口。”

苏毓一愣,与徐宴对视一眼。

徐宴放下了手里的火钳,拍了拍衣裳上的草木灰站起来。他是真的高,又高又笔直,郎朗如月下松,站在黑洞洞的灶房里,有种他的美貌以烛陋室的恍然。冷不丁站起来,那影子罩住半个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