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碗不是你洗的吗?空盆子没看见?”

徐乘风伤心了:“可,晚上不是还可以烧吗?中午才吃那么一点点……”

“咱家穷你不知道嘛?”药煎好了,苏毓拿了湿布帕子揭开盖子,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养你跟你爹有多费钱你不晓得?你爹就是个吞金兽!多少银子吃他嘴里,连渣都不剩……”

不知何时来到灶房门外的徐宴:“……”

苏毓转头去灶上拿了个空碗,小心翼翼地用湿透的抹布包住吊罐的两边将汤药倒进碗里:“你晓得你爹用的那些笔墨纸砚有多贵吗?你晓得你爹平日里穿的衣裳一套多少钱吗?你爹每年交束脩的银子,都够旁人家一家三口什么活计都不干吃上半年的。何况你爹逢年过节还往张先生家送礼。你说咱家能不穷吗?要不是你跟你爹将银钱全卷走,我用得着活得像个叫花子?”

站在门外的吞金兽徐宴脸红了:“……”

徐乘风是从未想过养自己父亲会这么花钱。但他也听不懂这话里的阴阳怪气,他只是觉得这么一说,母亲确实有点可怜。

难得的,他竟然有点愧疚:“可彩月姑姑说,家里的东西都是我跟爹的,别人拿别人用都是偷窃……”

苏毓就猜到有人在里头搅合,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迈进来,是徐宴。

徐宴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冷冽且隐含怒火。

苏毓自从见到他到这么久,就没见徐宴这张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