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悠自然地接过,一口干了,又将空茶杯递给他。宋衍习惯成自然地又倒了杯茶水给她,动作间一点阻滞都无。

外间进来唤尤悠去用膳的玉砚瞧得分明,默了默,又退出了内院。

骄傲如宋衍,竟也难得懂得服侍人了。

“往日听你说岳父岳母幼时不曾教过你什么,如今,你难免有许多道理不甚清楚,”宋衍的声音清凉如水,听着自有一股超然气度,“我虽不是什么当世大儒,但教导你一个还是使得的。今后,你就跟着我读书。”

尤悠又喝了一杯茶,黯哑的嗓音缓和了许多:“你要教我什么?女戒女德?”

“女戒女德怎么了?”

事实上,宋衍没打算教她这些。可一听到她这么不以为然的口气,心里头又来了火气,“你这脾性,难道不要多学些女戒女德?”

“我什么脾性了?”

宋衍听这语气不对,瞧着她那眼神心中倏地一咯噔,觉得下面绝不是好话。

果然他心里嘀咕,尤悠这边就放下了茶杯。睁着一双潋滟的眼儿斜他,嗓音依旧软绵绵的,她无辜又凑表脸地道:“就因着我骑了你一夜?相公你真是的,堂堂探花郎怎么就这么经不得事?多大的事儿啊这般阵仗……”

宋衍脸上爆红,胳膊一抖地扑过来,茶杯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他一手圈着人一手捂着尤悠的嘴,眼睛瞥了眼外头,气急败坏地冲着嘴上没把门的某人咬牙切齿:“你这妇人又在胡吣什么!怎地,怎地什么话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