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动了动嘴唇,整张脸蜡白,他咬了咬下唇道:“事发突然,母后那里又逼迫的紧,朕实在是来不及找太傅和舅舅商议……”

看他实在可怜,季明毅再次和稀泥道:“贺国公冷静,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小皇帝巴巴着抬眼看着他。

季明毅道:“现在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认定王遇贪赃,死不改口。当然,老臣并不建议这种方法,天狱司想要查的东西没有查不出来的,除非谢临溪肯网开一面,这更不可能。到时候王爷那边拿到确切的证据,场面怕是要更加难看。”

“其二,此事既然涉及到左侍郎,贺国公要避嫌。皇上年幼现在又没有亲政,太后娘娘常年在宫中从不参合朝政,受人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说道这里,季明毅看向贺运劝慰道:“老臣知道国公品性高洁,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不屑避嫌,但此事也确实怪不得皇上和太后娘娘。”

季明毅言下之意是舍弃左敏,把小皇帝和太后彻底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毕竟这事弄不好对皇帝和太后的影响太大,日后成了把柄就不好了。

他之所以当着小皇帝的面这么说,是怕贺运这个死脑筋不同意。

贺运看了季明毅一眼道:“太傅不用拿话堵我,若摄政王真查到左敏的罪证,我绝不姑息袒护,若是没有查到,我也绝不任人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季明毅那张老脸苦笑了下,小皇帝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吭声。

贺运不经意瞧了他一眼,只觉得他侧脸木木冷冷的,有股说不出的阴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