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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似有所感想,又想不起来自己还藏了什么。高景记得他还没有向贺兰明月坦诚的有一件事,但他被极乐包裹着无论如何想不起,他的痛苦与凄凉都在过去,哪怕未来也功败垂成,至少这一刻他和贺兰没有分开。

腿被放了下来,贺兰倾身抱紧他,下身依然紧紧地结合着。这姿势维持了一会儿,须臾颈间有热泪划过,迅速变冷,高景茫然地想:他到底怎么了?

贺兰额头贴住那道疤,突然声音颤抖地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了,疤。

高景想说点什么,又觉言语无力,抬手默默地顺过他披散的头发。

好似又过了很久之后,贺兰明月摸过横亘在他颈间的红痕:“我早该想到,被用刑怎么会是这样子,这是刀伤,是自己割的吧……你为什么不想活了?”

那时的场景在记忆中已经变得很模糊,他只记得天兴元年三月的大雪,天光还未大亮,太极殿却被戴重甲的士卒围得水泄不通。母后没有哭,但高晟哭得很厉害,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想活……”高景手指一顿,还未从极致的快感中平复便被问了这个严峻的问题,缓缓道,“那时太绝望了,好像只有死路才能彻底逃避。我没杀过人,见到自己的血手就抖了,刀被人夺走,没有死成。”

“后来又活下来了。”

如释重负,他听完后竟笑了笑:“对,后来又活下来了,不想活,可也不想死。”

“因为听说我还在吗?”

他问完,高景没答,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地吻。

于是贺兰明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