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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疏忽,贺兰明月心念微动,压低了声音:“眼睛没好?”

高景听见后试探他的动作停了停,沉默着摇头。贺兰明月把剑放在一旁,坐了会儿道:“就算真是你动的手,也非以牙还牙能治愈。若只是合作,你我之间给彼此都留点余地不好么?”

“不好。”

“别作践自己,这样子太难看。”

“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高景忽地带上哭腔,他低着头,肩膀微弱颤抖着,“要你刺我几刀,贺兰明月你又装什么大度!”

贺兰明月被他说得几乎上火,旧时称呼就这么脱口而出:“装大度?殿下如何对我的莫非全忘了?你骗我还少吗,拿我去换东西的时候不曾想过今日吧!是我害你如此,还是我逼你来银州找人?你莫名其妙到这儿来,现下又提这些还不算作践?”

高景几乎把被褥攥裂:“我作践自己什么了?说实话你不信,掏心掏肺你也不在乎,在你面前我连自尊都不要了反被说样子难看?若要冷着我就千万别给好脸色,不咸不淡的,要怎么才能弥补就直言,我随你发作不行吗!”

蓦地抽痛一下,贺兰明月心道他状况不对劲,起身想走,顾不上带那把剑。岂料刚刚动作身后高景便似有所察觉,眼目有碍其他感官却极敏锐,想抓贺兰明月的手。

刚碰到时,贺兰明月猛地抽回了手。

高景扑了个空,重心整个倾斜肩膀重重撞在榻边,险些跌下去了。可他却没容得下缓和片刻,一把扯住贺兰明月的衣摆。

“你还——”

“明月哥哥,”高景死死地拉着他,扬起脸,尽是泪痕,“我错了,明月哥哥,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