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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手套,指向对方小臂处的淤青:“这是卞钰打的吧?”

罗家楠循声看去,只见奚凌猛地捂住露在衣袖外的皮肤,眼神慌乱的否认:“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你身上的伤只会比这里更触目惊心。”林冬的语气近乎怜悯,“像卞钰这种人我见多了,一句话不对,他就能对你拳脚相加,他完全不拿你当个人看,你只是他的附属品,所有物……他喜欢年轻姑娘,我打赌照片上所有的女人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所以他娶你并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你年轻,正好符合他的心理需求。”

“你闭嘴!”奚凌哭着朝他喊道。

别说奚凌了,就林冬这番话,罗家楠和唐喆学听了都觉着太戳人肺管子。不过对于奚凌这样的女人来说,适时的用重话点醒对方确有必要。以他们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奚凌的处境并不比照片里的女人们强,事实上她还不如她们。她们也许只经受了一次折磨,但是奚凌,从她嫁给卞钰的那天起,就算是一脚踏进了地狱的大门。

可悲的是,她还不自知。正如网上所说的那样,家暴只有零和无数次之分。受害者长时间处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压制与折磨之中,判断力会逐渐下降,最后彻底沦为施暴者掌控的木偶,变得逆来顺受,甚至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我究竟哪做错了?”。

其实唯一错的就是所托非人。

“他不会做出任何改变的,因为从二十年前起,他就已经是这样的畜生了,我们有证据证实他在二十年前强奸过一个女人,并且那个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林冬毫不介意继续做恶人,不把血淋淋的事实呈现在奚凌眼前,她永远不敢反抗。

奚凌紧捂着嘴无声哭泣,抖得像寒风中树梢上最后一片黄叶。

眼见时机已到,罗家楠趁热打铁:“他说他下班就回来陪你,那么周四晚上十点左右,他和你在一起?”

露在手指上方的眼睛忽的凝起丝惊愕,奚凌迟疑了一会,极为谨慎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