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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之后,陆琳琅就推脱了两个记者的采访,单独乔装打扮,去见了沈医生。

别人都在各种彩虹屁夸赞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神级“演技”来源于什么,所以,她需要冷静冷静,也只能对着沈医生吐槽:

“怎么说呢,这要从我关禁闭开始谈起吧……”

15岁那年,陆瑾瑜强行把她送去了那所“国学学院”,那是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日子。

进入那所“学校”的第一课是:所有学生都会被教官强制带进一所小黑屋里。独自在封闭的环境下呆上七天。

她闭上眼,似乎还能回忆当时的情况:门上的锁一锁,一个不足10立方米的小黑屋。她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脏兮兮的裙子,蜷缩成一团,麻木地等时间过去。

……不用过多的回忆,只是说出这些经历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还留着一种恐惧。

你经历过这样深入骨髓的孤独吗?

这种毫无人道的囚禁方式,一般是对待罪犯的。但是那些大人,他们却用来这种“小黑屋”来对待孩子们。试图让他们忘却了人格尊严、也忘记了对强权的挣扎。

“我也想过变得麻木一点,就不会那么可怕了。” 陆琳琅看着他,只有在这位医生的面前,她才会揭开昔日的伤疤: “但是我没有变的麻木,我倒是……发明了一种特别的派遣寂寞的方法:自己跟自己说话。”

沈医生怜悯地看着她——

陆琳琅后来会产生双重人格,和她那七天被关小黑屋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被关禁闭七天,失去了外界的交流,别的孩子会麻木不仁、封闭内心。而陆琳琅她天生富有艺术感,于是就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排遣寂寞:创造多个角色。

“我就幻想自己是个老人、是个孩子、是个警察、是个母亲……”

“我自己对着自己表演,直到忘了我自己是谁。我不断地揣测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从心理上慢慢地创作出另一个人来……”

“比方说:我想象自己是一个彪悍的女警角色,我就从女警察锄强扶弱的童年开始演起来,一路演到她爱上某个人,初次心动,继而爱而不得,直到光荣牺牲……”